里后,用沈寂的手机打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却没有人说话。
刘洋脑子像是忽然空了般,几乎有两秒钟的时间没想起要说什么。
反应过来后,他握紧了手机,“你好,请问是沈寂家吗?”
那边默了一瞬,才有人说道:“我是沈寂的家长。”
对方磁性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依旧刺得他耳朵酥麻。
“你好,我是沈寂的同学。”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刘洋早就知道,沈寂的家长不太喜欢沈寂跟自己这些人混在一起,觉得自己等人会带坏了沈寂。
就跟每个担忧孩子未来的家长一样,席言对沈寂跟什么人交往也有要求,不过沈寂从来都没听过罢了。
刘洋只说自己是沈寂的同学,丝毫不提酒的事情,只说偶然发现喝醉的沈寂,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醉了?”
刘洋看了眼正说着醉话的沈寂,回答道:“醉的不轻。”
席言又问了他沈寂的位置,这才结束了通话。
刘洋赶紧看向众人:“沈寂他爸要派人过来,应该不久就到。”
他眨了眨眼睛,说道:“他爸向来不喜欢我们聚在一起,我给他留的是旁边酒店的位置。”
“这样,我先带老沈过去,等他爸把人接走我再回来。”
说完他便扶起沈寂,往外面走去。
酒店就在旁边几十米处,刘洋不知道来的是谁,只好扶着沈寂坐在花台上。
沈寂喝醉了倒是不怎么闹,倒让刘洋省了分心。就是嘴里偶尔念叨什么,但是听不太清。
他等了十几分钟,出粗车上终于下来个人,目光打量四周寻找着什么。
让刘洋没想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季清。
不知道席先生为什么会让他来,但碍于他和沈寂的关系,刘洋不太想把人交给他。
“麻烦你,把人给我吧。”看见沈寂时,季清松了口气,伸手去拉他的胳臂。
一扯竟然没扯动,他不由抬头看向刘洋。
季清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
他被无辜牵扯进去的那个赌局里,有一大半都是刘洋撺掇的功劳。他对刘洋的观感,也就比对之前的沈寂好一点儿。
但现在他对沈寂爱屋及乌,刘洋就成了他厌烦之人的第一名。
他手上用了点力,看着刘洋眼睛说道:“是席先生让我来的。”
刘洋挑起眉,想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叹着气松开了手。
“那你照顾好他。”
季清扶着沈寂的手,将人扶稳后才说道:“当然,这是我的职责。”
刘洋提供的位置离京大不过几公里,离别墅却远的多。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季清。
对方态度很殷勤,之前沈寂住院,也是他天天提着鸡汤去医院探望,倒显得比他这个长辈还关心许多。
席言干脆将沈寂交给了他。
正好他愿意,那么不用白不用,于是让张秘书给季清发了消息过去。
处理完事情,席言准备休息。
头顶的灯暖暖的照着,灯光并不刺眼。
脚下是柔软的羊绒地毯,脚踩上去就陷了一半。
灯是沈周南亲自挑的,地毯也是他亲自定做的。整个卧室的布置,全都由沈周南在婚前就监督着工人完成,没让席言操一点心。
他似乎偏爱暖色调,卧室的墙面是温暖的米黄,窗帘也是同样温暖的色调。
其实两人没人喜欢这种颜色。席言喜欢简约,沈周南同样如此,对他而言,有黑白灰就完全足够了。
但沈周南有他的说法。
他觉得家就应该这样布置,他就是要让席言一眼就不适应,而后慢慢习惯,慢慢地喜欢。
就像沈周南这个人一样,像个钉子一样扎在他生命里,怪异而顽强地存在着。
从置物架旁经过时,席言瞥到一样东西,于是停下脚步抬头看去。
是一个水晶球。
透明的球体内部有一座塑料小院,因为被摔过的缘故,院子里的房屋已经倒下,水晶球里常年飘着雪。
看上去质量有些劣质,不像是会出现在别墅的东西。
这东西是原主跟白宣交往不久,某次路过一家小店,就因为原主多看了这东西一眼,白宣便掏出身上仅剩的钱,给他买了这玩意。
这是白宣送给原主的第一件礼物,不算贵重,但胜在有纪念意义。
和沈周南结婚后,原主扔了跟白宣有关的所有东西,唯有这个水晶球,他犹豫许久,还是留了下来。
他不想让沈周南难堪,便想将这东西藏在柜子里。
是沈周南抱着他的腰告诉他:不用藏。
因为席言不用在沈周南面前隐瞒任何东西。
他甚至将这东西放在柜子上的显眼处,平静地接受席言心里还放不下另一个人的事实。
老男人的心理素质确实比小年轻好得多,即使再吃醋再生闷气也不表现出来,不想给自己的年轻爱人造成一丁点心理负担。
席言手里拿着水晶球。
这东西先是放在下面,而后原主嫌它碍事,便越放越高,后来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