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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着。

听了刘洋的话,他心里没有得意,反而觉得有些古怪。

刘洋说的虽然有道理,合情合理的,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虽然不是个敏感纤细的人,不能从别人的眼神里感知情绪,但依旧从他偶尔与季清的短暂对视中,隐约察觉到某些东西发生了变化。

那变化说不上好坏,虽然让季清对他态度好了一些,但总让他觉得自己在季清面前矮了一个头似的。

“不信啊。”刘洋的声音唤回沈寂的思绪,他抬起眼,示意对方有屁快放。

刘洋嘿嘿一笑:“这个简单,你明天试探他一下不就行了。”

沈寂的病早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他年轻火气旺,身体也健壮,不过是发个烧,送进医院第二天就全退了下去。

要是放在以前,席言早早就让他出院滚去学校上课,不过现在因为季清的原因,他让沈寂多逃学了几天。

大学生还装病逃课,说出去挺丢人的。

季清他偶尔关注着,却没再跟他直接接触,医院他也去过两次,都挑着季清离开后过去。

这天季清按照惯例来病房打卡,门开后,目光依旧往病房里一扫,正准备进门把汤放下就走,移开的目光却又移回窗边。

“沈寂?”他有些犹疑地喊到。

沈寂穿着病服站在窗前,背对着季清,低着头,似乎在看楼下的风景。

沈家有钱,住的病房自然也不便宜,楼下就是大片的花园,四季都有鲜花盛开。

听见季清的声音,沈寂应了一声。

季清没见到想见的人,原本是要走的,只是今天沈寂似乎有些古怪,他不由多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对方转过身来。

似乎有些迟疑,沈寂僵着脸开口道:“季清,我饿了。”

季清审视他两眼,他知道沈寂不吃医院的东西,一日三餐都有专门的人送来,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吃饭?”

想到刘洋想出的馊主意,沈寂有些后悔听了他的话,去试探季清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寂有些憋屈,只得闷闷“嗯”了一声,这一声倒让季清听出点委屈的味道。

他沉吟了几秒,手指摩挲着保温桶的提手:“我手里只有这。”

沈寂看了眼保温桶,眼里露出丝嫌弃的味道:“我不吃这东西,油腻腻的,恶心。”

他看向季清的脸,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虽然对季清并不了解,但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也该要生气了才对。

然而季清只是脸色沉了一瞬,随即便恢复如常。

“你想吃什么?”语气里竟然有几分无奈。

沈寂心头一慌,刘洋该不会说中了吧?

他随口说了几样东西,不是价格贵就是距离远,就想看看季清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这次季清沉默地稍久一些,等沈寂等地忍不住皱眉时,他这才抬起头,拒绝道:“不行,我身上没那么多钱,买不起你要的东西。”

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另一个理由是:“你还病着,那些东西不适合你现在吃。如果你再出了什么状况,席先生会担心。”

席言和沈寂的关系,并不如沈寂说的那般只“算是个长辈”。

这个季清一早就看出来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要亲近许多,但具体的,沈寂不愿说,季清不好猜测。

但席先生曾经说过“管教”,能用上这个词,应当是在沈寂的生活里占据重要地位的长辈。

他几乎瞬间无师自通并代入了这个角色。

季清板起了脸,说道:“我只能下楼给你弄点饭菜,虽然比不上你家厨子做的,但不吃东西总归对身体不好。”

“你坐会儿,我马上回来。”

看着季清离开的背影,沈寂咂巴了一下嘴。

怪,实在是怪。

他不禁拿出手机,把刚刚季清的话发给刘洋,刚想问问这季清是什么意思,却又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些可笑。

仿佛是千方百计要证明季清喜欢他一样。

但他并不关心这结果。这结果只影响赌局的胜负,影响不到他一丝一毫。

就像他与季清同系两年多,偶尔还在一个教室上大课,但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人过,甚至知道季清同为金融系的学生也是在几天之前。

【他关心你。他关心你的身体,不惜违抗你的话。】

【老沈,这可比那些只会讨好你的人用心多了。】

沈寂把消息发过去后就放下了手机,但刘洋还是主动回了短信。

看见他的话,沈寂忍不住嗤了一声。

跟你回嘴就是喜欢你,你怕是这辈子没被人打过,还挺普信。

没有理会这不靠谱的答案,沈寂无聊地等着季清回来,视线散漫地观察着四周。

最后目光落在那个保温桶上。

保温桶外部洗得干干净净,锃亮锃亮的,人照上去都能看见影子。

季清应该有两个保温桶,每天轮换着带来,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上大学,准备两个保温桶做什么。

不会是新买的吧?为了来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