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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排除年龄过小和智力方面问题导致的找不着路。

“问问,你近视吗?”我询问道,假设重度近视十米开外人畜部分,又没戴眼镜的话,别说找路了,生活自己都成问题。

“才不会近视呢!我的视力超级好的,视力表的最后一层我都可以看清楚。”他反驳道,睁开了一直眯起的眼睛想要证明自己的视力没问题,他的眼睛是一种很清澈的绿色,跟我不太一样。

我的视线从他的眼睛挪到到他手上捏着的眼镜,没发表什么意见。

“那看来只是路痴了,地址你总知道吧。或者有没有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我问道,已经开始确定方位找路了。

我的方向感一直不错,在陌生的地方也能很快认路,就像是破解迷宫有它的普遍性规律一样,认路这种难度远远低于破解迷宫的事,随便找找规律就可以很快搞清楚了。

唉,要是我认人的能力有它的一半就好了。

“这是地址。”侦探打扮的年轻人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纸,然后又很迅速的捂住了纸的下半部分,“社长的电话你不能看。”

我莫名其妙。

“为什么?”打电话给家里人不是更方便吗?

“因为我没带手机。”他回答道,我成功被他的逻辑哽住了。

这两者有什么逻辑关系吗?好像没有吧。而且手机什么的我带了啊。

“好吧,那给你看吧。”或许是我哽住了的样子让对方终于意识到了他说的话的不对劲。他看上去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把写着地址和电话号码的纸放在了我的手上,不过他又很认真的强调了一下,“但是你不能给社长打电话。”

“好。”我答应了,并没有再询问下去的意思。

一时听不懂对方的逻辑可能是因为对方的表达有误,但一直听不懂对方的逻辑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就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总是有人不明白爱丽丝为什么追逐兔子,然后自顾自的给爱丽丝扣上疯子的名号。那些人永远无法理解他人闪烁着星星光芒的想法,于是恶意的将他们丢到泥里。

追逐一只会说话、会看怀表的兔子明明超酷的好吗!

我低头阅读的这张巴掌大的纸片,上面详细的描述了一个名为武装侦探社的地方的地址,巧合的是,这个地方我刚刚路过,是在一个我以前没去过的死胡同里。下面是一个名为福泽谕吉的先生的电话号码,下面还写着“如遇身穿侦探服的走失儿童,请拨打上方电话联系我,或帮忙送往武装侦探社,诚恳感谢。”这样的字样。我看见“福泽谕吉”四个字的时候狠狠的沉默了一下。

这是第几个文豪了?没记错的话他还是旧版纸币上的大教育家吧。

不过“走失儿童”这个定位准确的形容词还是博得了我的好感的。

我又确认了一遍地址,发现描述的目的地确实是在地下防空洞里,然后我沉默了一下。

“你不是说回家吗?这个侦探社在地下啊。”

“侦探社就是我家啊。”对方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方方的、包在防油纸里的羊羹,很开心的吃了起来,期间还看了我一眼,“我只剩一个了。”

“谢谢,我不怎么喜欢吃甜的。”我只好回答道,默默挪开了视线。

“很好吃的,下次分你一个。”他说道。

不过我们只是偶然见面,哪里来的下次啊。于是我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然后我就开始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带他回家,晚香堂的位置离火拼现场有些近,不过算算时间也他们该转到地上作战了。

防空洞并不是什么军事交流的好地点,和建筑的坚固程度无关——这种战争用地的质量还是很有保障的。不过正因如此,尽量不在防空洞内起大规模冲突也成了一种不成文规定。因为防空洞是有军方负责的,招来那群难缠的家伙在横滨不计后果乱搞一通,是每个黑手党组织都不愿意看见的场面。横滨好歹是快乐老家,黑手党打架也尽量不去破坏建筑、影响无关人员的生活,但军方就不一样了。他们一般喜欢把一个地方清洗到一尘不染,把一切焚烧殆尽。

我带侦探先生拐到一条新的防空隧道里,这里离晚香堂已经很近了,然后我的脚步顿了一下。

“别往前走,快跑!帽子——”几乎是我拽着侦探先生回头跑的同时,他如此说道,不过提示的话语很快就变成了措不及防的惊呼。

我伸手接住了想要飞掉的帽子,无比迅速的挑选出安全的隧道带着他转点了。前面路口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

“在防空洞引爆榴弹,哪里来的疯子。”我从腰侧取出手/枪扣开保险,观察着周围,不太敢想象前面的死伤情况。

这时我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只是普通人的侦探先生,以及我好像在它面前给手/枪上膛了。

怎么办,感觉仿/真/枪这个理由已经不能应付现在的状况了。

“那啥,我是黑手党。”于是我选择实话实说。

“我……我知道啊。”对方撑着墙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回答道,还不忘小心翼翼的护住手里没吃完的点心,看上去我的身份还没他那半块羊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