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厂房和居民,所以对声音分贝这块标准卡的一直不是很严,我们从来也没有过多关注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有了这条鱼,所有的一切都得按照保护动物的标准来,而且这附近唯一的项目就是我们,我们又还没开工,最后一次审批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打返回来,整个项目都得推翻重来!”
方妤越说越崩溃,只能打开窗户让凉风吹吹她紧绷的神经和涨红的脸,顺便给林温一点反应时间思考。
林温对这方面的认知简直称得上一张白纸,他没有先下定论,也没有着急上火,在这种时刻展现出了极度的镇定。认真把手里的文件先看了一遍,对着资料仔细核对着每一条款项。
倒是被方妤赶去副驾驶的傅深先出了声:“没找关系疏通一下吗?度假村是经济项目,有扶持政策的,再怎么样也该对企业有个交代。”
“找了。能找的人,能疏通的关系我都找了。最开始我也觉得这是个小问题,根本没放在心上。濒危保护动物,怎么可能一直待在那片湖里,哪怕延缓一下施工进度,也比整个项目都废了损失的少。”
方妤叹了口气,从她没时间打理都显得有些翻卷的长发上,可以看出这些日子她没少为此事奔波。
“没用。别说我们这个项目还没开始,就是开始了也得喊停。经济项目是有扶持政策,但问题是我们这个项目不是和政府合作,最开始原地的承包商就是私人项目,一个人资金不够才找了我们这些合作商。能使劲的地方我都去打点了,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没辙。这两年生态查的太严了,我们又是过了明面报上去的项目,条条框框都有公示的,谁敢跟我们疏通都是把柄,将来督导一查一个准,多硬的关系也没办法让人给我们直接通过审批现在开工,除非我们换项目。”
林温听着,想了想,开口欲言,却被前座的傅深抢先道:“研究中心你去问了吗?他们什么打算?”
“问了,我还特地拖关系找人陪着吃了饭。”方妤刚刚情绪过头,现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没力气。“但他们所一个资历深厚的老教授认为,长江鲟能被人工饲养的这么好值得研究,而且给那什么水质抽了样做什么检测之类的吧,反正就说那块水就特别适合养那个,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给那鱼换地方。”
“实在不行也可以先打算......”
“先为换项目做备选方案。”
林温刚开口,话茬就被傅深接了过去。
傅深没回头,好似只是无意打断了林温的话。他道:“事情既然没那么好解决,就先制定好备选方案,毕竟这是个合作项目,主办公司又不只有一个。为集体利益考虑,我想其他公司也不会反对及时止损的换项目。”
“你还当我是十年前那个商业小白吗?这么明显的答案放在面前我怎么可能第一时间不去考虑。我又不缺钱,只要不让我亏本当然换成什么项目都无所谓。但你忘了我水文局那个学弟了吧。”方妤哼笑一声,不是嘲讽,更像是一种已经无计可施的颓废。“保护动物的消息虽然就发生在两天前,但按照媒体的报道速度早就传开了,他给我递这种消息算什么还人情。他告诉我的是另一件事,一条把咱们换项目的路堵的死死的消息。”
林温皱着眉想说话,又被傅深打断:“什么消息?”
林温奇怪地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傅深,但傅深并没抬眼,一直望着窗外的方向。不过傅深要问的问题也是他想问的,林温最终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方妤实在没忍住,点了根烟:“水文局内部要换人了,虽然外界都在传会有外派官员来,但我那学弟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上面已经定了他直系领导来接任职位,保真保实的内幕消息,除了他们几个亲信,没多少人知道。而他那位领导已经连续三年提交河道改划的计划书了,改的就是这地上游的河。更绝的是,他给我看了点那方案,从上游一直划到我们那里,刚好可以把那片湖囊括在内,既扩大了保护动物的水域,又完成了那领导的规划,是几方都满意的方案,简直顺利得不行,唯一倒霉和被影响的只有我们。”
“那位领导最多还有半年就要上任,河道一旦改划,那块地的土质就已经不能再适合做地基了,还能做什么项目?水坝工程吗?这件事,我们已经走到死路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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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已经颓废的方妤送回家后,傅深又重新坐回了后座,冲林温笑道:“晚上想吃点什么?我下厨,回家给你做。”
林温没回答,眉宇紧锁,好半天还是开口问道:“先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我怎么感觉,您好像并不在乎度假村的项目能不能顺利进行。刚才方妤姐诉说的时候,您好像也并不担心。而且这个项目好像除了最开始,后面的进程您都没有再过问过,就好像......这个项目成功与否,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和重点。”
“先生,你是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吗?还是说......这个项目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