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再自取其辱。
楼下响起车子轰鸣声,黎栀掀被下了床,走到窗边。
憋了一夜的雨倾盆而下,黑色轿车破开雨雾,消失在山道上。
那是她心爱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浪漫奔赴。
骗子。
骗她睡,可他根本不在。
黎栀转身去了舞蹈房,这间舞蹈房还是小时候傅谨臣亲手给她准备的,隔音设备都是最好。
黎栀选了首劲爆的歌,用力撕开裙摆和衣领疯狂旋转。
她跳的畅快淋漓,冲了澡重新躺回床上,身体疲惫却依旧辗转难眠。
床上沾染了男人的气味,令人烦躁。
黎栀拿起手机,凌晨两点多。
胃里一阵翻腾,苦药汁的味儿又翻搅起来。
凭什么她这么难受,狗男人却夜会小三,潇洒快活?
黎栀打开搜索,输入不孕不育,用傅谨臣的手机号留言咨询了一圈才抱着被子窝在沙发里睡过去。
翌日清晨,风停雨歇。
庭院里佣人们早早收拾了断枝落叶,一夜风雨,了无痕迹。
傅老太太一早出门会友,黎栀下楼吃了早饭正准备出门去梦舞培训,周慧琴叫住她。
“言宝老师把笔记重点和卷子都发了过来,你给送过去,顺便教教他,我今天要去画展,过不去了,你陪他一天。”
“我今天还有事……”
黎栀话没说完,周慧琴就不耐烦打断。
“你一个大闲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行了,言宝那么亲你,他生病你心狠不想救他就算了,这点小事也推辞,你对得起谁?”
司机进来说车子准备好了,周慧琴急匆匆离开。
佣人把平板拿给黎栀,黎栀上楼去给傅珺言打印重点和卷子。
不想她刚进住院楼,迎面竟撞上了苏婉雪。
苏婉雪和刘玫一起,刘玫挎着的包滑落,哗啦拉东西掉出来,一份检查单飘飘荡荡落到黎栀脚边儿。
黎栀低头,一眼看到上面孕检单三个字。
黎栀禁不住弯腰捡起孕检单,死死盯着上面的名字。
就诊人,苏婉雪,孕周约6周。
她指尖冰凉,一个多月,是傅谨臣刚刚出差时候……
“姐姐,还给我。”苏婉雪快步上前,抽走了孕检单。
黎栀怔怔看着她,脑袋一阵阵空白,她唇瓣颤抖,嗓音干哑。
“孩子是傅谨臣的?”
苏婉雪将孕检单递给刘玫放好,神情是初为人母的温柔甜蜜。
“谨臣哥很喜欢这个孩子,他还特意为孩子拍了一颗小行星,取名雪落,好听吧?”
小行星……
原来那是送给他和苏婉雪的孩子的。
雪落,是苏婉雪落在他心尖上吗?可真是够浪漫的。
黎栀喉咙似被铁块堵住,脸色惨白。
“不过,姐姐你放心,我是不会借腹逼宫的。我知道谨臣哥是个最负责任的人,我不贪心,只要他的爱和宝宝就够了。”
苏婉雪扬起满足笑容,左手不经意抚过右手腕上的玉镯。
黎栀心口似被利刃豁开,浇灌进风沙,痛的快撑不起佯装的体面。
怪不得刘玫一条微信就能让他夜半冒雨离开,原来苏婉雪都怀孕了。
他都将傅家的传家玉镯给了苏婉雪,早认可了她在他心中妻子的地位。
是苏婉雪心气高,还在为四年前的事生气,他们还在闹别扭吗?
黎栀将腮肉咬的生疼,勉强点头。
“人各有志,你愿做外室生私生子,都随你高兴。”
她告诉自己,都要和傅谨臣离婚了,他和苏婉雪怎样都和她无关,她可以从容。
外室!
私生子!
苏婉雪指尖狠狠陷入肉里,盯着黎栀的背影,她冷笑了声突然扬声。
“姐姐不是都要离婚了?说这话不觉可笑?”
黎栀脚步猛的顿住,她回头看苏婉雪。
傅谨臣竟然已经将他们要离婚的事情告诉苏婉雪了?
还真是迫不及待。
黎栀迈步走回苏婉雪面前,她比苏婉雪高一头,抬手摸着苏婉雪的头。
“喝绿茶要开盖,苏婉雪,打你是不是得拧天灵盖?”
苏婉雪一僵,黎栀冷笑,拍着她的脸。
“你也说了是都要,那就是还没离。一天没离我就一天是傅太太,轮不着小三外室来笑我。”
她又拍了苏婉雪的脸一下,明明动作不重,可苏婉雪却突然“啊”的尖叫一声,朝旁边摔倒下去。
“黎栀!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