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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

前几日,他又协助上级破了几起?偷盗大案,想必年底升官指日可待。

这些人都是平日里与他交往密切的好兄弟。薛况几番推脱不掉,被?几个同?僚硬拉进了兰桂坊。

那金宝儿?是兰桂坊的花魁娘子,弹得一手好琵琶,人也生得妩媚多情,极富才情,是京城的贵公?子争相追捧的对象。那些富家公?子豪掷千金,只为听她一曲琵琶,为博美人一笑。久而久之,金宝儿?便仗着自?己有几分才艺,养出了几分傲气,只要她不高兴,无论客人出多少钱都难见她一面。

听说?今天她肯出来接客。那些客人自?然是争先恐后?都涌入兰桂坊,只等那金宝儿?将手中的珠花一抛,珠花落在谁的手中,谁便有机会和金宝儿?共度良宵。

偏偏薛况便是这个幸运儿?,当他被?好兄弟的拉进兰桂坊之时,金宝儿?手中的珠花便砸在他的身上。

兄弟们都在起?哄,“况哥好福气啊,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像金宝儿?这般的人间尤物,京城中多少富家子弟都梦寐以?求,求之不得呢!”

薛况从前虽然胡闹,但?为人却很有原则,吃喝嫖赌中的“嫖”他是不沾的。

只因他的生母茉姨娘本就是余氏的洗脚丫鬟,出身低微,因为父亲薛远酒后?宠幸了一夜,便有了他。

可薛远并不喜爱茉姨娘,甚至在抬了她的位份之后?,便再也没来过茉姨娘的房中。

茉姨娘没读过书,也不识字,只会做些女红刺绣,成日闷在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因爱慕相貌俊朗的相爷,只知每日在房中苦等,又见不到薛远,便只能为薛远做些衣裳和鞋袜寄托相思。

茉姨娘性?子胆小怕事,从不敢送出,只是不停的做衣裳。薛远根本就不知她的心思,加之她出身低,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存在感,性?子沉闷,每日只是在房中唉声叹气,倒也不与人结怨。

但?府中的下人见风使舵,从不将茉姨娘当成主子,言语中也颇为轻视。

而薛况是府里唯一的庶子,处处被?上头两位嫡出的兄长压了一头也就罢了,还经常受府里下人的冷眼,于是他便只能用闯祸来引起?父亲的注意,每一次闯祸,虽说?都会被?父亲责罚打骂,但?父亲也来茉姨娘的茉香院坐一会,茉姨娘的脸上便会出现久违的幸福笑容。

可父亲根本就不喜欢茉姨娘,即便偶尔来茉香院小坐一会,两人便也是相顾无言,薛远很快便会找个借口?匆匆离去。

薛况从小目睹生母茉姨娘的不幸,便发誓今后?一定要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更是告诫自?己若是要了女子的清白,也会负责到底。发誓只娶妻,绝不纳妾。

故他和同?僚喝酒赌钱,却从不碰女人。

于是他将手里的珠花扔给同?僚,“这好福气让给你,你们知道的,老子对女儿?没兴趣。走!赶紧上楼听曲,喝几杯,兄弟我还有差事在身,不能耽误了正事。”

说?着薛况和几个素日要好的几个好兄弟一起?入了二楼的雅间。

那支珠花他随之往上一抛,又丢还给了金宝儿?。金宝儿?觉得诧异震惊不已?,从来只有她拒绝男人,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拒绝。

她见那抛还给他的少年,少年眉清目秀,高束长发,风流不羁,自?是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更难得的是那少年与众不同?,同?那些富家子弟不一样?,旁人都是色眯眯的看着她,可少年却连都不看他,不是那般风流好色之辈,便暗暗生出了几分倾慕心思。

于是在薛况进入雅间中喝酒,她也抱着琵琶进了房中。

在一楼名叫雀桥仙的雅间中,屋中几名富贵公?子正在饮酒作乐,那些打扮得妖娆的舞姬仿佛柔弱无骨依偎在几位贵公?子的怀中,其中一个人道:“三公?子今日好雅兴,在下让兰桂坊的姑娘陪您多喝几杯。”

说?话的是崔九爷,也是兰桂坊的老板,只见他起?身亲自?为赵文普斟满了酒,再双手捧着酒盏递到赵文普的面前,“在下让风、花、雪、月四?位姑娘来陪三公?子,如何?”

赵文普轻蔑抬眼扫过屋中的几位歌姬舞姬,神色轻蔑的说?道:“都是些庸脂俗粉,比起?薛凝可差远了。”

自?从那日在谢府寿宴上,他将薛雁当成薛凝,还差点轻薄了她,虽然没有得手,但?他却仍是念念不忘薛凝。

区区青楼妓女,他又如何放在眼里,可那日他被?宁王扭断了手腕,养了整整大半个月才痊愈,又因薛凝已?经嫁入宁王府,他自?是有贼心没贼胆,绝不敢再在薛凝身上打主意,也只敢想想罢了,可不免觉得失落,觉得不甘心。

“将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姑娘都叫过来,好好伺候着,贵客很快就到。”

赵文普的随从李安进了雅间,对赵文普说?道:“人到了。”

赵文普赶紧起?身出了兰桂坊去迎接贵客,兰桂坊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赵文普躬身对马车上的人说?道:“下官参见肃王殿下,都已?经安排好了,请肃王殿下进雅间说?话。”

肃王霍殇,是燕帝的三皇子,生母丽美人只是小官家的女儿?,出身卑微,性?子也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