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炙热、干燥,这儿的狂风乱作,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刻。
黄沙遮天蔽日,阳光暴烈,热浪滚滚。沙填充了空气的所有粒子,哪怕带着护目镜,也很难看清前方。呼吸间,鼻子里全是粗砺的沙,我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去揣度莫亚蒂细如发丝的心思。
假如我再年轻十岁,这根本难不倒我。但我八十五了,腿脚都变得不好使,尘土飞扬的大风几次险些害我跌倒。
直到莫亚蒂顶着风,站到我前面,帮我抵御了大部分风沙,我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我眯着眼睛,踉跄地抬头,朝莫亚蒂看去,沙尘满天飞舞,整个世界在昏沉和明亮之间摇曳,莫亚蒂也正回头望向我。他逆着光,裹着破烂的披风,纤瘦的身影屹立在狂风中。
包裹着头的一层层黑色的棉布下,他的脸是一颗无暇的珍珠,格外白皙。漂亮的蓝眼睛瞥向我,像这片疯狂的沙漠中唯一宁静的湖泊。
年岁在他投来的一瞥里化为某种深沉的阅历,生命的厚度臻就他独特的美。
此刻,我原谅了莫亚蒂做的一切混账事儿。我的眼前只有他的美。
就这样,他在前面,我在后面,跋涉了两个小时有余,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我知道莫亚蒂的生存能力很强,因此从不担忧他。但是,当我站在峭壁上,想象中规模化的城镇并不存在,我向下望见的只有一张又一张挂在岩壁上的帆布,我这才真切地理解为什么每次我见到莫亚蒂,他都是一副乞丐模样。
想到他来找我总是饿着肚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