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钳住他的肩膀。我瞪着他,暴露出自己的小人嘴脸,“你小子软的不吃,要吃硬的是吧?帮不帮?”我恶狠狠地摇晃他,试图把他的脑浆要匀,“你不帮,今天就你洗碗!明天也你洗碗!今后都你洗碗!”真是非常凶。
莫亚蒂更叛逆了,他也不甘示弱地和我叫板,“哈?姜冻冬?你敢威胁我?”
他的食指指向我的鼻子,我一把拍开他的手,比恶心我赢不了莫亚蒂,但是比凶狠可不一定了。
“我就威胁怎么了!”哪怕是侧卧在地上,也不妨碍我叉腰,我不但一手插着腰,一条腿也屈起来,气势相当霸道,“我再问一遍你帮不帮?”
莫亚蒂撇过脸,很有骨气,“不帮!”
“好,莫亚蒂。我欣赏你宁死不屈的样子,”我冷笑道,“这就让你知道不帮我的下场!”
说罢,我翻身而起,双手化为利爪,直冲向莫亚蒂的脚丫子。待他反应过来要收脚的时候,我已经抓住了他的蹄子。
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莫亚蒂的弱点——他脚底怕痒极了。之所以能被我发现,是上周为了更好的防滑,淋浴室换了个新的脚垫,脚垫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小锯齿。我皮糙肉厚的没感觉,可莫亚蒂一踩上去就笑个不停。
晚上我去厨房拿夜宵,就听见莫亚蒂边洗澡边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得没人会觉得这是个阴暗批发出的。
我挠起莫亚蒂的脚,他瞬间笑得浑身发抖,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哈——姜——冻冬!你耍赖!”莫亚蒂拼命地挣扎起来,他扭着腰,想收回腿。无果后,四肢又到处乱扑腾,“你耍赖!你这个白痴——放开我!”
他试图蹬我,来救回自己的足。但我抓得可紧了,根本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看你还敢不敢不帮我!”我举起莫亚蒂的脚,像举起属于自己的奖杯。我居高临下,残酷地告诉他,“这就是忤逆我的下场!”
最后,我大发慈悲放过莫亚蒂时,他已经笑到脸颊绯红,眼角溢泪,连额头都冒出了些汗。总是苍白的脸上,忽然晕染出一层勃勃的红润,看上去健康多了。
闹腾一阵,我也疲了,埋头又躺倒在地板。
和莫亚蒂相处久了,我也不可避免地被他种种习性传染。譬如懒洋洋地躺在地上,譬如穿个睡衣到吃跑,譬如当个俩仨月都不出门的老宅男。
是的,自莫亚蒂来我这儿住下起,我们俩就再没出过门。这段时间,我活动的最远距离,恐怕就是去买菜和溜达。
莫亚蒂平复好了呼吸,又靠近我。
他忽然很轻地伸出一只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抱住。莫亚蒂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是滞缓的。
明明他不擅长极了,为什么会想要拥抱我?我被他奇形怪状地抱住,想笑极了。
莫亚蒂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他是等待别人拥抱的人,要是没有按他心愿地抱,还会发脾气的那种。可偏偏他自己不承认,一口咬定他从来都不稀罕,还声称这种事腻歪得不行,只会让他鸡皮疙瘩起一身。
许是我的眼神太奇怪了,莫亚蒂不自然地瞪我,“干嘛这么看我。”
我仰起脸,如实回答,“看你有没有被人掉包。”
莫亚蒂翻了个白眼,说真的,还是这种熟悉的刻薄表情更适合他。“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这样吗?”他没好气地问我,“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别再别扭了吗?”
他说着,撒开手,又要转身背对我闹脾气了,“懒得理你。”
我连忙谢罪,回抱住他,“我惊讶,惊讶而已!”
我的动作一下来得太猛,直接让我和莫亚蒂贴到一起。他身上的织物蹭到我的脸庞,我能清晰地嗅见一股酒香,那是他的信息素。
莫亚蒂的身体立马僵直了,直板板的,如同被端到手上就变成机关枪的猫咪。其实我也有些不习惯。
我和莫亚蒂很久、很久没有拥抱过了。我们十几年都没见面,即便一见到对方,我和他马上就能进入到曾经的相处模式,打科插诨,互不相让,但是亲密这种东西,是需要日积月累的相处才能形成。
慢慢的,莫亚蒂放松了下来,他稍稍蜷起腿,环抱住我。
“你现在好老,”他抱着我说,“连身上的肉都是软的、松的。”
“老了是这样,没办法,”我说,说着,我捏了把他的胳膊,以前我总是嫌他身材瘦弱,没想到现在却是我更羸弱了,“你倒是比我结实多了。”
莫亚蒂的手逐渐缩紧,他一面拥抱住我,一面还嫌弃地嘟囔,“噫——抱着你总感觉是在抱一团湿漉漉的泥巴,还怪恶心的。”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恶心到你了。”我没好气地给了他肚子一拳,“放开,起来干活了。”
莫亚蒂这么嫌弃,却怎么都不撒开手。他低下头,将脑袋埋在我的肩颈处,灰色的长发扫过我的肩膀,痒痒的。我摸摸他的脑袋,倍感稀奇。过去,只有在无法控制的时候,他才会做出这种索求情感的姿态。
可现在,莫亚蒂没有无法控制,也不是在索求情感。他是在做什么呢?一时间,我也想不清。
“再这样躺一会儿,我就帮你画图。”
“真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