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一张吧。找张轻松的,好笑的。看完这个,正好当调剂品。”
“好吧。”
裴可之遗憾收手,他恋恋不舍地瞥了几眼那张影碟。可看到姜冻冬这么反对,他也没坚持,“你找张轻松的吧。”
姜冻冬低着头,挑选着合格的爆米花影片。
裴可之的手撑在地板上,他微微垂下眼,便看见了姜冻冬的发旋,缕缕白发正随着旋顺下。或许明年,姜冻冬的头发就白完了。
裴可之想。
他抬起头,不经意间在玻璃窗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雨水淅淅沥沥的黑夜里,他灰色的头发反射着室内的光线,和白发无异。
在方形的窗框上,院子里的梧桐若隐若现,裴可之看见他和姜冻冬的倒影一左一右,挨得近极了。姜冻冬后脑勺对着窗,他正面对着,中间的纸箱没有映在画面。看上去姜冻冬与他之间毫无距离,仿佛他们正在拥抱、正在温存;仿佛许多暮年夫妻挂在墙上的艺术照。
“明天吃什么啊?”姜冻冬随意地发问。
裴可之回想了一下冰箱的食材,“有蚕豆,炒蚕豆和香肠吃。”
裴可之说完,便看见姜冻冬露出‘想吃,但不想剥蚕豆皮,又觉得还是要做点儿事不能白吃白喝’的纠结表情,裴可之轻笑道,“已经剥好了的。”
姜冻冬满意地晃了晃身子。
或许姜冻冬没有察觉,但裴可之却总有些困惑,困惑他和姜冻冬的对话为什么会这么日常了,日常得过于熟稔,熟稔到来一种残忍的地步,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