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也急不来,比起着急,他现在更担心幼驯染的心态问题。
再这样下去,他怕零会真的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
那绝对不是一般的敌人,比他在黑衣组织里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恐怖得多——就算是琴酒,也不可能做到那么轻易就看穿他们的心思,洞穿他们的弱点。
诸伏景光在琴酒面前都能做到风淡云轻,可如果真的站在那人面前,他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那么轻松。
也许他会比零更紧张……
中年男人紧张地套好衣服,打开门就看到两个闯入自己卧室的男人沉默地站在门口,他忍不住问:“咱们不去了?”
这两人是吵架了?
他有些疑惑地望着安室透和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率先笑了笑:“不,现在走吧,我们的车就在外面。”
他把手搭到男人的肩膀上,动作自然,实则却透着些许威胁,男人身体一僵,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为什么这个人也变得恐怖起来了!!
中年男人不敢吱声,就这么被他拦着肩膀带到了车上。
到了图书馆,男人拿出钥匙开门,直到打开电脑,闯入他家的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站在他的身侧。
一左一右,仿佛两道阴影笼罩住他。
夜晚的图书馆很冷,中年男人却出了一脑门子汗,他迅速输入密码登上系统,找到会员的注册资料。
“就是这个了。”
他点开其中一串编号说:“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在一个类似表格的网页里,清楚地列出了借书证的编号,登记人名,联系电话,以及住址……
平原海渡,男性,23岁,住址在神保町3-2-29号。
神保町以图书众多闻名,附近可居住的街道却不是很多,只有三个丁目,居民填住址的时候也习惯了用上数字编号,这样更一目了然而且好找。
然而中年男人一看到那行住址,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
他连忙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然而一直在观察他的安室透还是看到了。
“你知道什么?”他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撇清关系似的说完,看到安室透神色一厉,连忙说,“我真的不知道,就是听说……听说那边……经常死人……”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仿佛连图书馆里的空气都变得比原来更冷了,他拢了拢衣服,大声说:“我绝对不会去那边的,死也不去!”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片刻后,中年男人哭丧着脸被二人拎回车里,车往三丁目的方向飞快开去。
路上,诸伏景光打了借书证上登记的号码,“无人接听。”
“他借这么多书是干什么?”安室透开着车,另一只手指着手机上拍下来的借书证使用记录。
“这个我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在休息,值班的都是横山君,你们明早去问他好了。”随着车离三丁目越来越近,男人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白。
诸伏景光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只是去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可是大半夜去那种地方就很恐怖啊!!
中年男人在内心尖叫。
坐在他旁边的诸伏景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手机,他拷贝了图书馆里的监控记录,对照着借书证上的时间,很快就找到了其中一段。
时间在松田阵平被炸的几个小时之前。
一个穿着灰色羽绒服的人出现在了监控录像里。
监控的清晰度很差,只能隐约看出他的身形轮廓,似乎是一个很清瘦的年轻人,宽大的羽绒服套在他的身上,给他平添了几分文弱和寒酸。
这就是在游乐场里把零耍得团团转的男人?
诸伏景光盯着监控画面,始终无法把画面上的人和自己听到的声音画上等号。
“监控没有声音吗?”他突然问。
“没有……我们哪里搞得起那种东西,”一说这个中年男人就来气,“我们又不是什么大图书馆,还开在这种地方,人家都是来买书的,就算是借书,旁边的旧书店也比我们便宜……”
没看到他们电脑用的都是淘汰下来的旧款式么?
说起对工作单位的不满,中年男人连害怕都忘了。
安室透静静听着,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既然会易容,伪装成什么样子都是有可能的。
到了地方,中年男人死活也不肯下车,安室透也没勉强。
和诸伏景光一同站在29号房子前,安室透说:“我们恐怕真的是要白跑一趟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栋废弃的小洋楼,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搭理了,栏杆上的藤蔓枯死了很久,也没看到有人清理。
“要不进去看看?”诸伏景光说,“既然填这个地址,应该是有什么理由的吧?”
总不能是随便填的吧?随便一填就是凶宅?
“你进去吧。”安室透说,“我在周围找找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好。”诸伏景光伸手晃了晃外面的栏杆,感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