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的声音不情愿的响起,“所以你还是后悔了?”
“想什么呢?”林屿摇了摇头,“我是担心我的身体,而且也不知道这里离那个民政局近不近。”
冷锋暗暗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到时候你真的想去,我背也能把你背去。”
林屿轻笑一声,“大哥,我跟冷宴离婚之后,你就别管我了,就算是为了报恩,我觉得你做这些已经够了。”
“不够!”冷锋继续收拾东西。
“真的够了。”因为虚弱的原因,林屿的声音格外轻柔,“当年我们都是孩子,就算是跑出去的人是我,也不一定能很快找来家人。”
她目光诚挚的看着冷锋,“大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冷锋的动作停了下来,握着衣物的手因为忍耐情绪而青筋暴起,如果林屿知道他当年还犯了个大错,还会这么说吗?
他真的不敢想象,“好了,你早点休息,这一个礼拜没人会打扰你,你想清楚。”
确实,住在营地,几乎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林屿在床上躺了两天,终于躺不住了,见田园又来给自己检查,她便小声央求起来。
“田姐,我真的不能出去走走吗?”她一张脸变成小苦瓜,“这么躺下去,我整个人都要废了。”
田园做完基本的检查,被她的话逗笑了,无奈道,“行行行,出去转一圈。”
她见林屿眼睛一亮,立刻又补充道,“不过必须让我陪着,而且我说回来,就马上回来。”
“遵命!”林屿敬了一个没那么标准的礼。
田园找来最厚的羽绒服,很快把林屿包成了一个大粽子,她哭笑不得,“田姐,有这么夸张吗?”
“这里在郊外,地广人稀,比市内冷多了。”田园很坚持,“不想穿这么多,就老实躺着。”
林屿哪里还敢有反对意见,立刻连连点头,“我穿,我穿。”
冷锋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要出门。
“不听话,躺不住了,我带她附近走走。”田园主动解释。
林屿可怜巴巴的看向冷锋,她知道,如果冷锋不同意,她也别想出去。
冷锋瞬间被她的眼神打败,摇了摇头,“行,田姐都同意了,我哪敢反对。”
他跟着两人出去,不远不近的走在后面,保证出情况能第一时间应对。
林屿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从医务室走出来,她发现自己原来在山上,温度确实很低。
她跟田园一边走一边聊天,很快,话题便转到了孩子生父身上。
田园从冷锋那了解到了一点,但是并不多,但是她也看得出来,林屿很喜欢孩子们的爸爸。
“你们认识多久了?”她好奇的问道。
林屿笑了笑,“不严肃的讲,也有二十年了,如果严肃讲的话……七年了。”
冷锋跟在后面自然听到了这些话,如果从林屿救人算起,他们确实认识二十年了,而这个七年……他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林屿跟冷宴重逢已经七年了。
而这七年,他都缺席了。
想一想也是世事弄人,七年,两人都没有认出彼此。
交谈还在继续,田园又问道,“我听冷锋说你们结婚才一年,那之前呢?在一起过吗?”
林屿摇了摇头。
“只是朋友?”
林屿仔细想了想才回答,“也不是,或许……只能算是认识吧。”
田园越听越觉得奇怪,“那你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
如果没有深沉的爱,林屿不可能那么看重肚子里的孩子。
“也许是高二那年一见钟情,也许是……大一军训的时候,又或者是他转身要跟别人在一起的一瞬间。”
很多时候,林屿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哪一个瞬间彻底爱上了冷宴。
田园皱了皱眉,听着林屿的话,她就能想象到两人牵绊很深。
“那他呢?他爱过你吗?”
林屿沉默了一会儿,才苦笑着开口,“我曾经以为爱过。”
“我大一,他大三的时候。”至今回想起那段时间,林屿都会忍不住悸动。
那是冷宴对她最好的时间,差不多两年,他们几乎一有时间就腻在一起。
冷宴会趁着没人注意,把她抵在墙角,吻得她站不住;会在送她回宿舍的时候,一直抱着她接吻,不让她回去……好几次,他们都差点擦枪走火,但是冷宴都忍住了。
他那时说要娶她,要把他们的初夜留在新婚那一天。
但是那个时候,林屿一直特别挣扎,她以为自己永远不能怀孕,而冷宴作为冷家家主,不可能娶一个无法生育的女子。
所以林屿那时候容许冷宴的各种亲密,却一直没有答应跟他在一起,她甚至暗暗希望将自己的身子给他,哪怕以后无法与他结婚,她一辈子不嫁人也没有遗憾了。
那时候他们真的好相爱,没有名分,却做了几乎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儿,林屿的心情一直天上、地下,经历过幸福、也自虐纠结到极点……但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放弃彼此。
“后来呢?”田园又问,“什么时候觉得不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