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驶到巫山下,远远看见一群人等在前方。
席颂然迅速介绍情况。
巫山上三个长老都来了,包括他爹……长老身后站着的那些是如今席氏里的精英,也是这些长老各自看好的晚辈。
乐瞳看见几个熟面孔,放下帘子坐回去。
陆启安抓住她的手,无声安慰着。
车队停在人群前,随行侍卫一字排开,按照规矩,乐瞳应该先下车。
席氏那边有个年轻人,看见她后立马大喊一声:“此人不能入巫山!”
其他人,包括那三位长老都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席颂然挡在乐瞳面前,蹙眉道:“泉山,不得无礼。”
席泉山不满反驳:“家主难道忘了祖训吗?”面对家主,这人也不说客气点……
席颂然张嘴,话没来得及说出口,被车上的陆启安打断。
声先出,人再站出来:“席氏好大的谱啊,拿祖训来压皇命。”
陆启安站在车上,没有下去的意思,扫视一圈后,说:“国师代表的是皇室,同行的还有本宫这个太子,这才刚到巫山脚下就被呵斥不能入巫山,席氏是在藐视皇威吗?”
直接把最大的帽子扣上,席氏那边赶紧出来个人辩解。
“国师离开巫山后不能再回来,这的确是祖训。”出来这人是席氏三位长老之一的席久涛,被称作涛长老。
陆启安摆摆手,说他知道,不光他知道,瑞帝也知道,席颂然已经说过了。
“这回来巫山是因为邪教的事情,本宫代表皇室代表朝廷来宣旨,让席氏协助剿灭邪教,又不是国师要回来探亲,你们用祖训拦人,用意不纯……本宫,国师,甚至是瑞帝,难道要因为你们席氏的一条祖训,不顾天下安慰百姓苦难,不管那苗疆的邪教了?”
涛长老忙表明态度:“邪教事关重大,席氏责无旁贷……”
“责无旁贷又拦着人不让上山,是何道理?”陆启安说,“席氏仗着曾经的功绩,故意在山脚下使下马威,搬出祖训,阻止本宫和国师上山,一边又说剿灭邪教是责无旁贷……难不成,本宫和国师要上山,还得三叩九拜,以表皇室对席氏的尊重?”
席久涛语塞,他身后站出一人来,行礼解释说是误会。
这人和席久涛长的相似,应该是同出一房的兄弟,三位长老之一的沛长老,席久沛。
陆启安不想听他废话,自顾自的继续说:“你们自己选择不携恩局高,那就和一般的百姓一样对皇室毕恭毕敬……不对,席氏自视甚高,百姓应该不愿做……那就算是做大臣,是不是也要遵守君臣之礼?皇室没有忘记席氏的恩情,这么多年对席氏感恩相待,倒是你们,祖训祖训,祖训说过可以不顾君臣之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代表皇室的本宫和国师吗?”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是她……是国师不能上山,没说太子不能。”
陆启安冷笑:“父皇的皇命是让本宫和国师一同上山商量如何对付邪教,可没说让本宫一个人上去国师留在下面等着。本宫不像某些人,胆敢违抗皇命。”
在席颂然的眼神恐吓下,席氏人群里除了三个长老,其余全部低头后退,不敢再说话。
三位长老,两位说过话了,剩下的那位,也就是席颂然的父亲,席久常,常长老,跟着站出来,笑着让太子息怒。
“殿下息怒,我们不是在故意刁难。这么多年,席氏挑选出来的国师从没有回来过一人,眼下因为邪教的事情朝廷求助席氏,故而派殿下和国师来巫山宣旨,可席氏族人牢记祖训,没见过这种事,一时不慎,说了不该说的话……望殿下谅解……”
席颂然抬手捂住脸,他这个爹呀……
下一秒,陆启安大笑两声:“我想你们搞错了两件事。五百年前席氏协助陆氏得到皇位,之后按照你们的要求,陆氏将巫山赏赐给你们做了封底,到此,席氏对陆氏的恩情可以算是还完了。陆氏仁慈,念着席氏的功劳,从你们族中选出国师,相信席氏的能力,促进双方感情,更以皇族的名义替你们席氏助威……反观你们,仿佛国师是一个难以启齿的东西,定下什么国师离开后不再和席氏有关系的祖训,你们这样打皇室的脸,祖宗知道吗?”
涛长老:“太子殿下此言差矣,祖训是为了告诫族人不可因为国师一职和皇室有过多的牵连,皇族,朝廷,所涉之事关乎天下,若修士掺和进去,情况难测,后果难控。”
陆启安:“不就是不许私下和皇室勾结呗,这也没说要和国师断绝关系吧。你们是一直这样,还是只针对现在的国师?针对的理由是什么?不用回答我,我清楚的很。”不过是听乐瞳说了一些自己在巫山的处境,远远没有了解到真实原因。
当然了,没必要实话实说。
“另外,刚才这位长老说皇族因为邪教的事情,是来巫山求助席氏的,这是你说错的第二件事。”关键的第二件事,“朝廷已经有了准确消息,苗疆邪教卷入重来。本宫这个太子和国师是来巫山传旨的,说好听点,是来和你们商量如何对付邪教,再让你们去苗疆帮忙,说难听点,本宫是来命令你们前往苗疆协助朝廷大军剿灭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