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帝闻言震怒,下令严查李长甫,最后查出了十余条罪状,判定秋后问斩。 这是原著和上一世都发生过的事,宿怀璟在其中出力颇多。容棠甚至还亲眼见证过李长甫推往刑场问斩的现场,因为野狗蹿出咬烂李长甫半张脸的画面太过血腥可怖,容棠回去之后甚至发了烧。 这种注定要死的小炮灰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但不知道是因为宿怀璟这一世没有彻底被他送进秦鹏煊的后院,还是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宿怀璟似乎没有更加带着仇恨地要促成他死亡这一个结局。 仁寿帝分明下了秋后问斩的折子,却又在这一年的万寿节前下令大赦减刑,其中就有李长甫,从秋后问斩,变成了终身□□。 若只有这一件事,或许还不算什么,但如今盛承厉毫无预兆地进了大理寺,容棠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宿怀璟皱了皱眉,见他犹豫担心的样子,出言宽慰:“我有别的办法让他死,棠棠不必担心。” 容棠看了他一眼,情感上想相信他,但直觉上总感觉有什么巨大的陷阱在等着他们跳。 最终容棠只是点了下头,一如既往地对宿怀璟交托信任。 到沐府的时候,几人正在用晚膳。 沅沅看见容棠来非常开心,扔了碗筷就跑到他跟前,比划了一下头顶,兴奋 地告诉他自己又长高了。 宿怀璟睨他一眼, “” “”⒊(), 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鸡蛋。 宿怀璟不屑地“呵”了一声,并未回答,柯鸿雪却拉回自家傻孩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几天前刚见过,你又不是小树苗,一晚上就能蹿老高。” 沅沅有些挫败,肩膀松了下去,却还是说:“他都不看我,他怎么会知道我前几天有多高,还能准确报出垫了几层鞋垫啊?” 沐景序闻言,眸光扫向宿怀璟一瞬,带着点明显的劝告,似乎在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让孩子觉得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 宿怀璟反正没什么所谓,拉着容棠已经自然而然地坐了下去,小厮上了两幅碗筷,他就顺势往容棠碗里夹排骨。 容棠非常无奈,招呼沅沅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饴糖:“宿叔叔来的路上给你买的。” “干嘛给他。”宿怀璟不悦,“反正我在他眼里就是坏叔叔。” 容棠:“……” 沐景序:“……”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语的情绪。 柯少傅已经开起了嘲讽:“哦呦呦,这么大人了,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丢不丢脸哦?” 说完他一把拎起抱着饴糖正要啃的沅沅,边往外走边说:“咱不跟他玩,省得被传染成幼稚鬼。” 宿怀璟连一个眼神都没分过去,一门心思给容棠夹菜,看着他吃进肚子里,自己才也开始吃晚饭,看的沐景序一脸懵,不太理解这两人家中是没粮油了还是没柴火了,要大老远跑过来蹭他们一顿饭吃。 但人都来了,他不可能离席,便又舀了一碗汤,一边慢悠悠地喝着,一边陪二人。 直到后来的客人都吃了七分饱了,沐景序才笑着问:“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 宿怀璟好像打定了主意要幼稚到头,闻言不悦地瞅了自己兄长一眼:“你不知道吗?” 沐景序微怔,笑意顿了顿,纳闷地看向他,最后又望向容棠。 容棠摇了摇头,开门见山直接问他:“五殿下为什么会去大理寺,兄长清楚内情吗?” 沐景序张了张嘴,神情出现一瞬迟疑,没有立即回答容棠。 宿怀璟却没好气地说:“他邀请的。” 容棠一下愣住,想起中元节那日书房散落的纸张。 宿怀璟从来都是个理智过了头的人,他在自己身上永远不吝啬牺牲与算计,哪怕断一条胳膊换别人死亡,估计也会答应。 但一旦在亲人爱人面前,大反派就是个不成熟的小孩了。 明知盛承厉是一条毒蛇,随时可能反咬一口,沐景序还要邀他共事,宿怀璟闻言自然是万般不悦,以至于发生争吵。 沐景序有些无奈,但又纵容着幼弟,看了宿怀璟一眼,温声解释:“不是大理寺就是御史台,又或者是六部中其他任意一个。与其将危险放在看不见的地方,任其发展,不如放到我眼下。” 容棠也不赞成:“可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沐景序微怔,似乎印象里从来没听过容棠这么评价别人,反应过来后笑了一笑,道:“至少我能制衡他。” 容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