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薄。 宿怀璟曾听人说过,唇淡而薄的人,通常都很薄情。他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可等容棠恰好符合这个特性,宿怀璟又觉得,他不喜欢这个定论。 他的棠棠,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温柔耐心,怎么可能会薄情呢? 宿怀璟眸色暗了暗,窗外雨声渐渐小了,修长的手指停在颊边许久,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唇瓣。 轻到几乎像是呓语的声音出现在屋子里,若不仔细听甚至会以为只是一阵风吹过,留下一点很快就会消散的痕迹。 “你要乖哦棠棠。”宿怀璟轻声道,“晚安。” - 下了半夜的雨,淞园被打落一批花,还盛开的那些却因为雨水的浇灌显得愈发鲜艳欲滴。 容棠早晨醒过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好。 下意识看了一眼床畔,他记得宿怀璟昨天晚上来了,但他困得厉害,失去了自主思考能力,也懒得动脑子,到这时候睡得特别好,他才突然有些纳闷,大反派为什么半夜要来他房间?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容棠疑惑,穿好衣服出门,一眼瞧见漆红阁楼上坐着的柯鸿雪和沐景序,洗漱完上去,柯鸿雪笑着就说:“世子爷醒啦?睡得可好,你媳妇又去给你准备早膳 了。” 沐景序原在一边用一碗熬得浓稠的鱼片粥,闻言眉心压了压,不悦地乜了柯鸿雪一眼。 他有的时候都不太理解,柯鸿雪虽说看起来浪荡不羁,不怎么有分寸的样子,但真正没分寸的人不可能殿试上嬉笑着从皇帝手里拿下一个探花郎的殊荣,也不可能行走国子监日日与皇子为伍却不被任何人诟病。 他再没分寸也比大多数人有分寸许多,可偏偏好像一遇到容棠就忍不住嘴欠似的,特别像一只不听话的猫,时不时要伸出爪子勾一脚,容棠越不爱搭理他,他勾得越起劲。 沐景序垂下视线,瞥了眼他的碗,冷声问:“吃好了?” 柯鸿雪还看着容棠,闻言愣了一下:“嗯?没有呢,学兄你吃好了?” 容棠在一边看的真切,笑道:“沐大人是让你没吃好就闭上嘴巴安心用膳。” 顿了顿,他很是疑惑地问:“柯少傅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关心怀璟,张口闭口我媳妇,你再这样我要怀疑你想抢我媳妇了。” 沐景序说完那句话就垂着眉眼继续吃饭,并不出声,这时候却在听见容棠这句明显调笑的话的时候下意识微蹙了蹙眉,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 柯鸿雪难得有些怔愣:“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宿怀璟人还没走近,声音却已经笑着传了出来:“多谢柯少傅抬爱,可宿某已与棠棠拜了天地成了亲,生是棠棠的人,死了也是要跟棠棠葬在一处的,实在担不得柯少傅如此关心在意,还请探花郎见谅,另觅良人。” 清晨空气清新,下了一晚的雨,这时候连风里都透着草木香味儿,雀鸟在枝头奏乐,容棠原只是趁宿怀璟不在跟柯鸿雪开玩笑,这时候玩笑话被当事人听见了,他莫名有些耳热,视线躲闪一瞬,又本能地抬起眼睛,特别乖地看向自家媳妇,好像刚刚那混账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宿怀璟瞧见他这样子就有些想笑,垂目望着他,一言不发地走近,一样样替他布好了餐,便连筷子和碗都递到了容棠手边上,跟他一起吃早饭。 他俩在这恩恩爱爱旁若无人,柯鸿雪坐在原位反应了大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望向容棠,大声控诉:“你污蔑我?!” 容棠睨向他,在心底哼了一声,却跟沐景序说:“沐大人抽空管管你学弟吧,一双眼睛总是落在我家怀璟身上,也不怕被人笑话。” 宿怀璟听见那句‘我家怀璟’的时候没忍住雀跃地抬了抬眉,给容棠夹了一只流沙包,然后很乖地补充:“可我只喜欢棠棠哦。” 柯鸿雪一开始还有些莫名,等到转眼瞥见自家学兄那要冻得死人的表情的瞬间,霎时慌了神,连忙解释:“学兄,我就是随口一问,我怎么可能觊觎别人家妻子呢!你是知道我的,对吧?” 柯鸿雪可怜兮兮地眨着一双眼睛望沐景序,哪有一点名满京都的花花公子模样,沐景序却看也不看他,冷声道:“吃饭。” 柯鸿雪便委屈得不知怎么才好,想拉 容棠下水,可宿怀璟又在那严防死守的,别说扒拉他一下,目光望久了都能被人警告。 他暗暗咬牙,吞下一肚子委屈,等用过早膳又缠着沐景序学兄长学兄短地哄了好一会儿,才见人没那么生气了,一颗心吞回了肚子里。 容棠在一边看完全程,喝着宿怀璟给自己倒的茶,很是惊奇,压低声音问:“沐大人明明连表情都没变一点,你说柯鸿雪是怎么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