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一阵助威的热潮。 “冲啊!过去!把对面的打趴!” “用象牙戳瞎它的眼!割它,踢它,不要留情!” “对!就这样踩!压到它身上,让它窒息!” “快点啊,火要过来了!” 每个人支持的一方不尽相同,因为他们拥有各自不同的筹码。 赌,常常是斗兽场上调味的佐料。 “那怎样才算胜利呢?”又接着问。 “简单,只要一方使出浑身解数,将另一方——” “嘭”,一声巨响。 一个鲜活的生命从高空坠落,摔成了肉泥。 “你瞧,”熟客轻描淡写,“只要一方将另一方推下擂台,火焰就会停止扩散,赢家自然就诞生了。” 舞台的火熄灭,露出一只千疮百孔的动物。 右牙折断了一半,腹部向外滋着血,眼神余悸未过,半根象鼻在台面蠕动,战战兢兢站在深海之上。 “冠军!” 观众席掌声雷动,呼喊整齐有力。 镶金的笼子顺着钢丝线推出,用最雍容的座驾载着这位胜者离场。 “冠军!冠军!” 赞扬声不绝于耳,这代表着人类真诚的尊敬。 它真的需要这份荣耀吗? “真是太可怜了。”心软的女人用真丝手帕抹着眼泪,对着台底的尸体叹气。 “斗兽场上是不该有良知的。”一边的男人宠溺地安抚着这个可人,柔情似水轻轻拍打她的背。 一堆喜鹊欢快地从四面出现了,嘴里各自衔一块黑布,用其盖过尸身,缝隙相接,最终转化成一方孝布,再抬起时,那让人唏嘘的家伙连带血迹纷纷消失不见。 喜鹊们奋力带着大布块上行,直至苍穹,出了马戏团。 角斗继续。 一阵高亢的吼叫从远处传来。 两只始祖鸟扇动宽厚的两翼到达舞台顶端,全身琉璃青,细长的脖颈上套着一条金黄的锁链,再往上看,驾驶员站在鸟背上自信地朝观众席打着招呼。 “第二组争斗赛,即将开始。” 火焰又旺盛起来。 “输的那方会怎样呢?” “会被打落至舞台,台面打开,淹入深红的海底世界。” 这是新的赛事规则,两只飞舞相斗的动物总有一方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成为海底生物的口中肉,将快要稀释的殷红血液再次染成深色。 娱乐不灭,至死方休。 斗兽场的欢呼一阵高过一阵,涨潮的热浪打在贫瘠的沙地上,似乎再也不会退去。 —— “灵猫,红狼,加拉帕戈斯象龟,熊猫……” 地心马戏团的后场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笼子,囚禁无数的动物。 斯诺夫人和路易先生站在一边,惊讶观望,不时拿出手里的机器拍照,记录下一个个哀嚎的面容。 “多少濒临灭绝的动物啊!” 叹息声起。 “更有巴巴里狮,袋狼,白鳍豚,甚至近期宣布绝灭的长江鲟。”魔术师与其同游,热心介绍起大概,品一杯刚出地窖的葡萄酒。 “灭绝的动物也能重生吗?”斯诺疑惑地发问。 “自然,这就是科技的力量!我们可以让所有灭种的动物都有机会再生,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自由的代价。” “真是太令人惊奇了!”夫妇共同赞许,“这是对人类最伟大的贡献!” “还请两位著名记者多多宣传,‘地心马戏团’必将驰名神州。” “如此盛举,定要报道,我想,当人类看到了这则消息,心里屠戮的罪恶也会消散许多,以后的发展再也不用思前顾后了。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握手,拍照,干杯,誓必写出一篇惊天动地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