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冷眼旁观。
叶邵然起初并不反抗,他只是躲得远远的,独来独往的,背着书包自己上下学。
直到有一天叶邵然突然发了疯,将市委书记的独孙,那个总是欺负他的孩子王按在地上,举着拳头疯狂打他的脸。夏木商惊恐的站在一旁,只看到叶邵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瞳孔缩的很小,他一拳一拳地打下去,速度不快也不慢,既准且狠。鲜血从受害者的鼻子里喷溅而出,弄脏了他的手,他的脸,也弄脏了散落在叶邵然脚边的、被孩子王砸坏的白色铅笔盒。
后来夏木商才知道,那是他亲生父亲送给他的唯一一个礼物。
叶邵然曾经一直幻想父亲会接他回家,所以他将那个铅笔盒视若珍宝。
直到后来弃如敝履。
夏木商因此注意到了他。他跟大院里其他傲慢的小屁孩不一样,他总是干干净净的,虽然目光夹杂着恨意,却非常清澈。夏木商在真正了解他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单纯善良,且拥有着自己的小秘密的少年。
随着年龄的增长,叶邵然的优异开始崭露头角,他长得越来越出色,学习也越来越好,连体育都是一顶一的棒。他的眼睛里不再有那么多恨了,或者是消失了,也或者是他隐藏得很好。他变得温柔和煦,笑容蔼蔼,无比耀眼。夏木商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粘在他的身上,他有时会不自觉的贴近他,嗅他的味道。
是太阳晒干的纯棉床单,是春风吹过的雨后草地。
于是完美的,但拥有小秘密的叶邵然贯穿了夏木商的整个青春期。
他跟他形影不离,叶邵然也并不排斥。高三毕业那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叶邵然吻了给他。醒来后他发现自己遗精了。
夏木商因为这些奇怪的念头挣扎过,烦恼过,他甚至刻意与叶邵然保持距离。
叶邵然对他的远离似乎有疑问,但似乎又无所谓。夏木商因为他的无所谓而生气,仿佛他俩的友谊就是餐后的甜点,吃是锦上添花,不吃也没什么影响。
夏木商终于有一天憋不住了,他问叶邵然:“难道你没发现我最近冷落你了吗?“
叶邵然笑笑:“好像是的,你是有了新朋友吗?“
“你不生气?“
“你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最好的朋友远离你了,你难道就不生气?“
“…………“
“而且我不满足于只做你最好的朋友。“
“你他妈想当我爹?“叶邵然没心没肺的开起了伦理梗的玩笑。
“我他妈想跟你谈恋爱!“夏木商吼他。
叶邵然愣了一会儿,突然开始大笑起来:“夏木商你疯了吧?你明明知道我是个烂人。“
“你不是烂人。“夏木商说,”你只是,你只是有自己的秘密。“
叶邵然有点好笑的说:“夏木商,你不了解我。你也美化了我。假如你有生理欲望,我可以帮你,但踏出这一步,咱俩就再也不是兄弟。“
“那情人呢?“
“我只能告诉你,不爱你,我不可能对你忠贞。“
叶邵然真他妈的是个混球。
夏木商清清楚楚的知道,叶邵然的温暖是假的,他就是个没有心的混蛋。但是他不甘心,他还是跟叶邵然上床了。
叶邵然睡完他,第二天就睡了新的男人。
夏木商跟叶邵然的纠缠不清,维持到大二那年夏木商出国留学。
他在国外那几年,两个人偶尔会发拜年短信,好像是断了联系,又好像没断。他在国外也交了几任男朋友,但叶邵然总是像根刺,嵌在他心里拔不出来。
说来也巧,回国后他担任总监职务的S公司跟童氏集团是合作伙伴,夏木商不可避免的跟叶邵然打起了交道,二人见面,往事回忆扑面而来,再加上多年未见,一个越发英俊儒雅,一个越发风情万种,别说是旧情复燃了,就算是新人相见那也是王八看绿豆。两个人一见面便天雷勾地焰,干柴烈火的烧了起来。
夏木商从没想过自己会去做小三。他虽然也是生性风流,但并不下流,有家室的他从不勾搭。可他到底还是在叶邵然身上栽了跟头。
见面的第二天,叶邵然便告诉了他自己结婚的事,夏木商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没人告诉过你吗?你表哥也没说?”叶邵然有些奇怪,“我的婚礼还上过热搜。”
“女人?”
“童乐生只有一个儿子。“他笑笑。
但是叶邵然很少提及童贝贝,夏木商一开始以为他心里没有这个明面上的配偶。
后来他才发现不对劲,他不允许自己提童贝贝,哪怕开玩笑也不行。
夏木商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买通了叶邵然的司机,但从司机传来的只言片语,似乎一切又都很正常。
叶邵然并不避讳在其他人面前跟夏木商亲近,当然他从不避讳跟任何人亲近。所有人都知道他没节操,只有童贝贝不知道。童乐生病重那些年,叶邵然早把童家原先的老人清洗了一遍,没人会给童贝贝通风报信,童贝贝就像只被关进密不透风的笼子里的金丝雀。
叶邵然对夏木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