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没关系,都是我该做的。”京纾说,“虽说成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徐留青也该写一写,但他想来不愿意。”
付邺没话说,只能问:“为什么不愿意?我听说你家留青擅书画,写请帖不是手到擒来?”
“他对这门婚事并不积极,怎会劳累自己的手腕?”京纾说。
付邺好生纳闷,“不积极?你是说他其实不愿意嫁给你,”他眼睛一瞪,惊讶道,“其实他是迫于你的权势地位不得不嫁给你的!”
“不。”京纾反驳道,“他喜欢我。昨夜他亲口告诉我,他喜欢我。”
“他喜欢你,你也欢喜他,可他却不想嫁你……你是这个意思吗?”付邺感觉风月之事实在奇诡,想他读过那么多卷兵书,竟然连话都听不懂了,更别说试图理解。
京纾严谨地纠正道:“或许谈不上‘不想’,只是不那么想。”
“哦,他不那么想嫁你,却还是准备嫁你,不就是迫于你的淫/威么?”付邺抱臂道,“我听说这徐留青胆子很大,你可小心点,别叫他跑了,到时候这桩笑话可是天下皆知。”
“他跑不了。”京纾说,“且我瞧他近来也颇为老实。”
付邺失笑,说:“我提醒你几个字:按兵不动,蓄势待发。”
京纾没说话,知道很有这种可能。
“文定侯府尚在兰京,可想来你也不会因着他迁怒徐家,那他有什么好顾忌的?”付邺看好戏般的语气,“依我看,他在你面前张牙舞爪,半点不怕你,很有跑路的胆量。此时他故作老实,待你终于卸下防备,撒丫子就溜,你该如何?”
“跑就跑了,”京纾说,“抓回来就是。”
付邺摊手,说:“天大地大,可不好抓。”
“那就天天抓,夜夜抓。”京纾语气平静,“他想玩多久,我就陪他多久,等他尽兴,便该回到我身边。”
付邺微微挑眉,伸手指了指他,说:“我是看出来了,逾川,你如今脾性好了许多。”
“没法子。”京纾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就遇见个混账,打不得,骂也不能太狠,万般手段都用不上。”
付邺揶揄道:“可我瞧你乐在其中。”
京纾瞥他一眼,用一种内敛的、骄矜的语气说:“这种趣味,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福享受的。”
付邺:“……你不显摆很难受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京纾学着徐篱山的语气,“你不必破防。哦,破防就是心里受到冲击,被攻破防线的意思——留青教我的。”
付邺没说话,加快脚步和京纾拉开了距离。
到了宫门口,京澄和褚凤约定好打牌的时间,随后撒丫子溜上肃王府的马车,要蹭车回府,顺便好好关心关心皇叔的终身大事。
褚和同两位殿下告别,提溜着褚凤走了,路上说:“明日不许再来了。”
“皇后娘娘叫我来的。”褚凤叫冤,“你欺软怕硬,有本事上皇后娘娘宫里说去!”
一巴掌拍上后脑勺,褚和骂道:“你个小孽障……”
三辆马车相继离去,只剩下京珉和京宣。京珉在府中修养多日,今日第一次出门,脸色明显不好,声音也不足底气,“皇叔与留青的婚事是陛下做主,非同一般,还请三弟多劝着郁世子,莫要闹出是非。”
京宣闻言叹了口气,说:“二哥放心,表哥这两日喝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别说闹事,他连出房门的力气都没有。”
“求而不得实是苦事一桩……罢了,愿世子早日放下吧。”京珉说。
“我会多加劝阻。二哥,你刀伤未愈,请早些回府吧,我也先告辞了。”京宣颔首,等京珉回礼才转身离去。
三皇子府的马车也走了,京珉走到自家马车边,丰城刚推开车门,就见后头有位内宦走了过来,是慈安宫的人。
“二殿下。”内宦行礼,轻声说,“太后娘娘担心您的身子,请您明晚到慈安宫用膳。”
京珉没有转身看他,只说:“你回禀吧,说我神色不佳,有辱风仪,怕惹得皇祖母难过,待好些了再去慈安宫叨扰。”
他说罢,被丰城伸手扶着上了马车。
内宦抬眼,见京珉端坐车内,神情是以前从未见过的平淡。京珉抬眼看来,他慌忙垂首,退到一侧,让开了道路。
*
京纾临走时的嘱咐是有大道理的,徐篱山真的吃坏肚子了。
眼瞅着天暗了下来,马车轱辘的声响仿佛越来越近,徐篱山在试图翻墙逃跑遭到逮捕后不得不选择和鹊一沟通。
“大管家,你行行好,千万帮我瞒着些。”徐篱山双手合十,对着鹊一拜一拜,顺便卖可怜,“否则我会死翘翘的。”
鹊一安抚道:“不会死。”
“是的,最多生不如死。”徐篱山早已忘记自己在面对鹊一的再三叮嘱时的嚣张和狂妄,他自诩的“无情铁胃”最终还是背叛了主人,遭受到冰冷的制裁。肚子蹿了一天,满头冷汗,胃里绞痛——这就是一天狂炫八碗冷食的下场。
反省到此处,徐篱山捂着肚子俯下身去,蔫蔫儿地说:“又开始疼了……”
“药马上煎好。”鹊一说,“公子先回屋躺着。”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