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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很依赖儿臣,但儿臣也依赖他,他是父皇留给儿臣的珍宝,亦是铠甲,只是儿臣这只匣子终归没能做到严丝合缝。”雍帝捧起茶盏喝一口,转而又说,“逾川想成婚,这是件大事,母后摇头,朝臣也要议论,说不准消息一传出去,明儿文和殿又要闹一通,可在儿臣看来,只是弟弟想娶心上人,别的规矩也好、礼教也罢,就不必讲了……茶凉了。”

他放下茶盖,轻轻放在桌上,起身说:“不打搅母后了,儿臣告退。”

“陛下慢走。”太后点头,看着雍帝缓步出了门,院子里空落落的,只有那荷花缸接着月亮的光。

片晌,她收回目光,说:“徐篱山……如水有个好儿子啊,很有本事。”

内殿的书架从中向两侧挪开,露出一道暗门。黑袍男人走出来,说:“衡兰说徐篱山身旁有高手保护,看来是肃王在护着自己的心肝。”

“心肝,”太后琢磨着这个词,突然笑起来,“一具行尸走肉,苟延残喘罢了,肃王府的喜事和丧事又能离多远呢。但是如此一来,就要让徐篱山死在京纾前头,再让他痛一回。”

黑袍男人看向她,“有肃王在,要杀徐篱山,恐难办到。”

太后抬手抚眉,笑道:“徐篱山不愿死,那就让他的好兄弟替他吧。”

*

“褚凤!”

褚凤刚从长宁侯府出来准备去肃王府,马车都还没坐上去,就见师鸣跟那撒欢的狗子似的撵过来,没刹住脚将他撞飞了两步。

“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褚凤嫌弃地推开师鸣,拍拍肩膀,“怎么了?”

“留青落入魔掌了!”师鸣说,“还是肃王殿下的魔掌!”

褚凤眉梢一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师鸣快速道:“我刚才从揽月湖那边过来,你猜我听见什么了吗?他们说有人昨日看见留青从肃王府的马车下来,两人举止极为亲密,分明关系暧/昧!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褚凤浮夸地瞪大眼睛,“哪个不长眼的乱传,我去撕了他的嘴!”

“你撕不完!说的人太多了,大家都在说!怎么办?”师鸣着急道,“你说该不会是我之前玩笑让留青去找肃王殿下,他当真了吧?”

褚凤心说你真是不赶趟,嘴上还是安抚道:“留青又不是傻子,你让他去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放心,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就算没关系,我也不能放心啊,那可是肃王殿下,他要弄死留青就跟捏死蚂蚁没两样,留青怎么就被他看上了!现在怎么办,”师鸣抓耳挠腮,“我们怎么才能把留青从魔爪下救出来?”

“你怎么像山儿要遭受灭顶之灾一样?”褚凤纳闷,“咱们山儿还没及冠就能把肃王殿下拿下,说不准过个两年还能把人娶回家,他们徐家祖坟该冒青烟了。”

“但那是肃王殿下啊,他们两怎么可能成婚?何况殿下多凶残一人,他不会殴打房中人吧?”师鸣仰头望天,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的血腥画面,耳边全是徐篱山在京纾魔爪之下遭受凌/虐的惨叫声。他打了个哆嗦,“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留青,扒/光他的衣服仔细检查!”

那你就该先死一步了,褚凤腹诽,伸手一把将人拽了回来,说:“你别着急,凡事可以往好处想想,说不准殿下才是被殴打的那个。”

“……”师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幽幽道,“我知道你很想替留青挣面子,但别把牛吹太肥了,否则摔下来要砸死人的。”

褚凤微微一笑,“总之你不要去扒留青的衣服,我发誓肃王殿下会弄死你。”

“那我总得问问留青吧。”师鸣转头就走,“我去找他。”

褚凤跟上,“你打算上哪儿找去?”

“文定侯府啊,他不是在家里养病吗?”师鸣说这转身等褚凤追上来,一把把人拽住,“你跟我一起去。”

褚凤真想说别去了,但又怕师鸣刨根问底,徐篱山现下住在肃王府的事情还是个秘密,他不能说出去。师鸣已经很熟练地跳上了长宁侯府的马车,褚凤翻个白眼跟上,上车后推开车窗朝大门喊了一声:“我要去找山儿,驾车的呢!”

他说罢就关上车窗,转头见师鸣坐立不安,屁股下像是生了双滚球似的,不禁想起褚和和柳垂说过的话。他心尖突然涩然,凑过去攀着师鸣的肩膀,“喂,你有梦想吗?”

小厮跳上马车,驾车往文定侯府去。

车内,师鸣说:“吃喝玩乐,舒服等死!”

褚凤嫌弃道:“你好歹是伯府嫡子,未来说不准要继承爵位的,能不能有点正经的心愿?”

“我爹——宁远伯现在也是混吃等死啊,我觉得他可享福了,凭什么不能‘子承父业’?再说了,我爹现在身子骨还很健壮,估计十年内都不会出什么大毛病,那到时候兰京是个什么光景,谁知道?”师鸣耸肩,“说不准到时候我爹都做不成伯爷了,我还袭哪门子爵?”

褚凤打量着他,说:“你爹当不成伯爷了,那你就没有现在这种富贵逍遥的日子过了,你能盼着点好吗?”

“我盼好啊,但好坏不是盼来的,不如别去想了,过一天就开心一天。”师鸣说。

“好小子,”褚凤伸出大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