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殿下要见你。”
徐篱山抿了抿唇,“可以不去吗?”
“不行。”苏昌叹气,“麻溜点吧。”
徐篱山挠了挠头,转身下了楼,在一楼撞上褚和。他语气讨好,“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去二皇子府探望二殿下时从莫先生口中得知你或许有危险,实在放心不下,就一道来了。”褚和冷声道,“你知道若让旁人知晓今夜你与刺杀二殿下的刺客单独面谈,会惹出什么事非吗?更重要的是,你怎么敢跟刺客凑那么近的!”
徐篱山得知京珉没了生命危险,松了口气,闻言也没有反驳,说:“我错了,大哥骂我吧。”
“我骂你有用的话,我一早就天天骂你。”褚和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况且今夜我也不骂你了,有人骂。”
徐篱山不吱声。
“殿下深夜动用金昭卫来找你,是动了私心,你注意态度,好好服软认错,殿下不会真把你如何的。”褚和摆手,“去吧。”
徐篱山点头去了。
褚和叹气,问走过来的苏昌,“今夜之事?”
“我会善后。”苏昌说,“今夜徐六公子没有在此地出现过。”
“多谢。”褚和颔首,“待天一亮,文和殿恐怕要不安生了,我再去二皇子府瞧瞧就得入宫去了。”
苏昌拱手,说:“世子慢走。”
马车停在食楼门前,辛年站在马车前,朝徐篱山行礼。徐篱山把裹了巾帕的手往宽袖里缩了缩,这才踩着足凳上了车。
辛年关了门,驾车离开此处。
马车内茶香如旧,京纾着一身玄色宽袍,像是出来得急,腰带只松松垮垮地别在腰上。他没有睁眼看一眼上车的人,始终闭眼休息,神情在弥漫的香雾后头平静淡然,但愈让人觉得喜怒不明,即使一言不发,也能让人心生胆寒。
徐篱山收回目光,下意识地做了次深呼吸,脑子里只有几个字——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坐在靠着左侧车窗的位置,嘴唇翕动,最终却还是没有说话。
一路安静地到了肃王府,辛年推开车门,轻声道:“主子,到了。”
徐篱山看了京纾一眼,先下了马车,站在马车边等京纾下车,前后进了王府。主院灯火通明,京纾率先进了书房,见徐篱山也跟了进来,便说:“要天亮了,先去睡吧。”
徐篱山反手关上门,看着他,说:“你要骂就骂吧。”
“我不想骂你。”京纾淡声说,“柳垂会替你收拾日常要用的东西送过来,从今日起,你就待在我这里。”
徐篱山一怔,说:“你又要关我?”
京纾说:“是。”
“我不。”徐篱山藏在宽袖下的双手蜷缩,“我是人不是你养的鸟,你不能拿笼子圈/禁我。”
“那我该如何?”京纾反问,“放你出去作死?”
“我——”
“你故意安排送药的人同文定侯一道赶往二皇子府,而你单独前往,只是纯粹的谨慎为好,想力保周全,还是你知道那刺客对你着实关注,就是想要赌一把,看能否引他现身?”京纾伸手扯下腰带,随手扔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他褪下外袍,转身不再看徐篱山,“但你并非全然不怕,因此你把地方选在了逢君欢,因为十一不能当着刺客的面发出信号筒向肃王府示警,而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逢君欢的老板与我相识,那里至少比别地儿安全。”
“那个堂倌果然是你的人,我从前没见过他,而他还特意提了花蜜汤。”徐篱山喃道,“你还真把逢君欢买下来了啊。”
京纾说:“你常去那吃喝甚至宿醉,那里若变成我的地方,我方才更安心。”
徐篱山心头一涩,缓了缓才说:“那个刺客身份神秘,又着实厉害,我明他暗,我心里不安生。他每天都在暗处窥伺我,不仅仅是这段时间,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年哪月开始盯上我的!”
他走到京纾面前,缓和了语气,有些服软的意思,“他对我很感兴趣,我想主动引他出来,看看能否探出些有用的线索,柳垂和十一都在,他杀不了我。”
“我知道,有一个人不知从何时起就窥伺着你,还对你抱有不轨的心思,而你对他一无所知,你心中忧惧。”京纾抬手摸上徐篱山的脸,力道和语气一样轻,“所以你乖乖地待在我这里不好吗?”
徐篱山被摸得浑身一颤,说:“我要一直躲着吗?”
京纾盯着他,“至少等我杀了他。”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杀他?‘至少’,”徐篱山抓住了这个词,质疑道,“所以哪怕你杀了他,你也不会放我,是吗?”
“我自有办法。”京纾对后半句避而不答,安抚道,“你只需要安生待着就好。”
这目光杀意凛冽,让徐篱山心惊肉跳,他伸手拽住京纾的袖摆,“殿下,逾川,你不要乱来……我知道你很生气,你觉得我太冒险了,你很担心我,我都知道,我们再商量一下好不好?”
“没得商量。”京纾目光一晃,落到徐篱山咬紧的唇上。他用指腹抬了下徐篱山的下颔,俯身亲吻他,只是浅浅的一吻就分开,安抚般的,而后说,“我记得我叮嘱过你,让你不要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