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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山说,“只要姑娘愿意答应,之后的事情我自有主张。”

周敏于是不再劝说,“我可以答应,但我想听听公子开的价钱。”

徐篱山说:“其一,助姑娘离开此处,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不受土匪侵扰。其二,姑娘若想重拾家业去做点生意,我为姑娘筹备本金,邕州、常州、青州……天下之大,我交友甚广,也可以为姑娘寻到门路。”

“公子大方……好。”周敏颔首,“我答应了。”

徐篱山闻言从袖袋里摸出一张纸,摊开来竟然是两张契约,“做生意嘛,诚实为主。”

“公子果然准备周全。”周敏轻笑,侧身说,“公子随我来,我与你签订契约,为你们画地图。”

徐篱山侧手示意,“姑娘先请。”

三人前后进了主屋,柳垂站在院中注意周围情况。屋中,周敏拿了笔墨来,先和徐篱山签订契约,待看见落款的名字时,她微微一愣,“徐篱山……”

徐篱山坐在一旁,闻言道:“姑娘识得我不成?”

“并未,只是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家还没出事的时候,有一次家父从外头回来,跟我讲所见所闻,说常州安平城有个十四五的小少爷为了替街边卖花的小姑娘出头,和那个当街强抢民女的下流胚在赌坊赌了一天一夜,让那人把那只调/戏别人的手给留在赌桌上了。”周敏莞尔,“我当时只觉得这小少爷怜惜弱小,不畏强势,很了不得,就问了家父一嘴,他叫什么名字呀,家父便说叫‘徐篱山’,是安平城很有名的人物。”

“原来我与姑娘之间还有这样一段缘分,若非此次来邕州,我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徐篱山打开折扇摇了摇,笑道,“不过当时也只是顺路帮一把那小姑娘,没什么了不得的,况且我这人就是脾气差,那下流胚对我不客气,我自然要不客气回来。”

周敏摊开一张纸开始绘制地图,嘴上说:“公子不必自谦,我那会儿可是还听家父讲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大到帮百姓诉讼、帮官差追捕逃犯大盗,小到帮老人找逃跑的家畜,冒充逃学的学生家里人去学校见老师,等等好些,做好事的有,令人啼笑皆非的也有,实在是记忆深刻,否则怎会过了好几年还对公子的姓名有印象呢。”

“那会儿还小嘛,我这样的纨绔子弟不用愁生计,每天上学放学,剩下的时间就喜欢到处去搞事情。”徐篱山说,“想想确实好玩,每天都有新鲜事儿。”

听他这般说,始终侧身站在桌边的京纾突然看了过去,见徐篱山眉眼含笑,回忆中的日子显然令他愉悦欢快,因此心生怀念。

想象以前在安平城的徐篱山是何种模样是一件需要花心思的事情。

徐篱山实在把日子过得有趣,所以京纾仅是听旁人口中描述就能想象一二,但这样并不完美,因为徐篱山这个人更生动,所以想象始终比不得亲眼所见,好比京纾能想象徐篱山带着狐朋狗友们漫山遍野地帮老农户抓猪,但是想象不出他提着袍子到处跑的时候腰间会不会挂应季的花果酿,在山路上不慎摔倒后会不会就地打个滚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说明儿个就要找人把这破山路给铲平了,逮到逃跑的猪时是会英勇无畏的一屁/股骑上去还是和一帮朋友围攻……

京纾想要知道更多。

不,不够,京纾想要知道所有。

那目光实在专注得令人无法忽略,徐篱山在佯装不知了一会儿后还是忍无可忍地偏头看了过去,霎时四目相对,京纾仍旧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件需要仔细盘玩的稀罕玉器,带着从京纾那双眼中罕见的的喜爱和兴趣。

徐篱山心里蓦地一跳,立马把头转了回去,假装继续看周敏笔下的地图,过了两息,他又把靠近京纾的那只手臂抬到桌上撑住那半张脸,借此挡住京纾的视线。

“为什么不让我看?”

京纾突然一开口,吓了两人一跳。

周敏抬头看了眼从进院之后头一次开口的京纾,又看了眼面色尴尬的徐篱山,一时摸不清情况,又低头画图了。

等了片刻,没等来徐篱山的动静,京纾便说:“徐篱山。”

要死啊,徐篱山不得已“啊”了一声,假装才回神,偏头朝京纾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走神了,殿……兄长叫我吗?”

京纾看着他,“先前不是还叫我哥哥?”

“哥哥和兄长是一个意思啊。”徐篱山举例,“我叫表哥的时候也是表哥、兄长轮着换的。”

京纾自有主张,“我觉得叫兄长没有哥哥亲密。”

话虽如此,但周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徐篱山讪笑,想着还是先稳住这朵奇葩,说:“哥哥,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京纾“嗯”了一声,又旧话重提,“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这话怎么说的?”徐篱山佯装不懂,“我就坐在这里,哥哥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京纾显然不好打发,“你刚才故意抬手遮住了侧脸。”他自顾自地琢磨了一瞬,有了想法,“你还在生气?”

徐篱山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有事没事的生哪门子气啊?”

京纾说:“因为昨晚我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