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再给卑职一次机会。”
“何必?”京纾拨着茶盖,也不看他,“明知今日要来官署,昨夜还流连花丛,不知时间,你也不是很看重这份差事。”
“卑职能为殿下当差,心里是一万个高兴,这些日子卑职自认勤恳办事,绝无惫懒,至于昨夜……”徐篱山一顿,语气低落下去,“还不是要怪殿下。”
京纾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颇为不可思议,“昨夜是我把你摁在那花楼,强求你宿醉的?”
“殿下知道的,卑职酒量尚可,平日最多微醺,不会深醉。”徐篱山垂着脑袋说,“昨夜之所以酒酣宿醉,是因为卑职心中愁得慌。”
京纾闻言终于掀起眼皮看向他,“愁什么?”
“还不是您让卑职画那劳什子春/宫?”徐篱山甩袖,“卑职画不出来!”
京纾不解地说:“你不是擅长此道?”
“是,但卑职就是画不出来。”
“为何?”
“卑职要是知道还会发愁吗?”
京纾说:“是不想画还是画不好?”
“都不是。”徐篱山据实以答,“是画出来的不敢拿给殿下看,所以都成了废卷。”
京纾说:“为何?”
徐篱山飞快地看一眼京纾,又移开,“因为手里的笔不听话,落笔就画出了殿下的模样。”
堂中安静一瞬,院外的风吹落早春的叶,掉在了院里,这点轻飘飘的动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京纾清晰地听见了自己方才那一声稍重的呼吸。他合上茶盖,又拿起来拨出一声轻响,几息后,他搁下茶盏,说:“你胆子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