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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喂牌,保准你赢个够!”

“得了吧,刑部事忙,我哪有空闲?对了,说起打牌,褚凤那混账是不是快把我的银库偷空了?”

“我不能出卖兄弟!”

“我回去就抽得他投胎。”

“别啊,大冬天的上黄泉多冷啊,过了年再抽呗。”

“过了年我没空了。”

“……”

兄弟俩有说有笑地走没了影,梅枝轻颤,京纾从假山后走出来,看着小径尽头,“……留青。”

是在表皮上雕刻花纹,去除多余的部分,竹肌作底,经久弥香?还是独留一抹春色?

辛年从后头拐进来,说:“主子,陛下和二皇子回了,属下派了人暗中护送。”

京纾“嗯”了一声,转而说:“若毫无真心,当真能满口欢喜?”

“有利可图,自然能的,徐六图的不就是云絮么?”辛年面露忧虑,“主子,您明知这人口蜜腹剑,没有半点真心,何必上心呢?”

“他说我是他的高枝儿,”京纾说,“可如今看来,他的高枝儿随时都能换。”

辛年把话说得直白,“自然是哪根好攀攀哪根,哪根结实攀哪根。”

京纾神情难辨,少顷才说:“是么。如此说来,攀高枝儿的占据高位,高枝儿倒成了任君挑选,随手可弃之物。”

他猛地拂袖,不远处梅林惊动,血水泼溅,一具尸身砸落在地。

近卫上前,见这尸体是被洞穿了喉咙——以往遇见死士,主子哪会亲自动手?就算动手,按照主子爱干净的作风,也不该弄出这么多血来——看来主子心情不妙。

他查看一番,回禀道:“没有可用信息,是死士。”

“尸体拖下去,随便喂什么东西,让人把这里收拾了,莫让了尘那老秃驴寻着借口找陛下告状,叨扰陛下。”京纾说罢便掩唇咳嗽起来,近卫连忙上前扶住他,“主子请别动气,您身子还没好。”

辛年从袖中摸出药罐,拧开盖子递过去,沉声道:“这是莫先生调制的药露,主子快喝一口。”

京纾拿过药罐喝了一口,药露中有花香,倒是不难喝。片晌,他止住咳嗽,垂眸看向自己的手,稍显疑惑,“本以为杀个人会舒坦些。”

第25章 难静

辛年抬手替京纾理了理风领,却听他又问:“在兰京,哪根枝儿比我好?”

京纾万人之上,比他还好的枝儿自然只有那一根,辛年下颔紧绷一瞬,说:“主子,徐六不敢的,况且陛下不好男风,他也没地儿勾搭啊。”

京纾说:“我就好男风?”

辛年摇头如拨浪鼓,“属下失言!”

“虽然更高的枝儿就一根,可更好攀的却不止一根,二皇子,郁玦,褚和……他说不得都想攀一攀。”

“二皇子是徐六名义上的表哥,褚世子与徐六没有姻亲关系,但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也该视如兄长,至于郁世子,他近来的确对徐六很是殷勤,但徐六不会不知道郁世子的秉性。”辛年斟酌着说,“陛下不是要赐婚么?徐六若有了婚事便要顾忌妻家,不敢太孟浪了。说起来,他的婚事,主子是能做主的,您若想管教他,大可为他寻个性子泼点的妻子。”

京纾听笑话似的,说:“谁能泼得过他?”

辛年:“……”

倒也是。

“况且,你当陛下是真想为他赐婚?”京纾目光晦暗,“分明是冲着我来的,想试探我。”

辛年一时没反应过来,“试探主子什么?”

“陛下怀疑我好男风,”京纾稍顿,“说得更准确点,是怀疑我好徐篱山。”

辛年闻言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话推到喉咙口又压下去,又挤回来,如此纠结几息,他还是说:“主子,陛下慧眼如炬,不会平白误会谁。”

京纾目光微冷。

#VALUE!   “主子。”辛年撩袍跪地,沉声道,“主子怪罪属下多嘴,属下任凭责罚,但有些话,属下要说。您若想查徐篱山,放出鹊鸟三千,耐心等待一段时日,不会有查不到的东西,或者直接杀了他,他人都没了,再有疑点又如何?您若觉得他身上有鬼也妨碍不着您,又苦于他的言行,那您便网开一面,放了云絮,再让文定侯送他走,从此天高海阔,不复相见。可如今他三番几次出言不逊、言行冒犯,放其他人身上这可是重罪,您也没把他如何,何况就凭一开始那粒‘美人哭’,您只杀他一个,文定侯都该领着全家老小来叩头谢恩!主子,您不觉得自己对徐六太过纵容了么?”

“……是么?”京纾面无表情地睨了他半晌,嘴唇翕动,“鹊一。”

鹊一现身,单膝跪地行礼,垂眼道:“主子。”

京纾说:“你觉得,他说的是对是错。”

鹊一眉眼不动,说:“对。”

“这么说,是我错了?”

“对于徐六,主子是想杀想留,属下等皆奉命行事,绝不敢质疑主子的决定。”鹊一说,“辛年只是不愿主子被心怀叵测之人哄骗。”

“若心清气明,哪会自苦?”辛年磕头,哑声道,“主子,不是陛下误会,是您当真心不静了。”

京纾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