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给他送礼物。
祁烈喝了一口汤,忽然打了个饱嗝,他微微僵住,简直觉得难以置信。
他从小就是太子,处处端着规矩,用饭从来都是八分饱,必须时刻保持着清醒,免得饭后困倦,他不敢让旁人知道他的喜好,吃菜时喜欢的菜夹多少,不喜欢的菜就也要夹多少,还从未吃的如此满足畅快过。
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苏灿瑶,见她吃的脸颊鼓鼓,热的脸颊红红,食欲看起来很好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还能吃!
祁烈一口酒一口肉,有弟弟和弟妹陪着聊天,还趁机问到了不少弟弟这些年发生的事,只觉得这么多年都没吃得这么开心过,然后就……一不小心喝多了。
烛火摇曳,祁烈醉意朦胧的拉着裴元卿的手,忽然感情充沛地唤了一声:“弟弟!”
另外两人这才发现他喝醉了,他看起来脸不红、气息也很稳,但那双眼睛明显带着醉态。
裴元卿身体绷紧,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苏灿瑶。
苏灿瑶:“……”现在假装没听到还来得及吗
没关系,习惯了。
撒谎的你们幸好有一个帮你们圆谎的我啊!
苏灿瑶神色不改道:“我明白,殿下是将你当作弟弟一般看待才这样叫你,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裴元卿:“……”哪里怪怪的
祁烈双眼通红地看了一会儿裴元卿,忽然抬手将他抱紧,用力拍了拍他的背,又大喊一声:“粲儿!我苦命的粲儿!是皇兄对不起你!”
裴元卿汗流浃背,被拍的呛咳两声,不敢去看苏灿瑶的眼睛。
苏灿瑶心里呵呵两声,佯装不知地道:“看来太子是喝醉了,错把你当做他的亲弟弟了,太子殿下那位失踪的六弟是不是叫祁粲”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裴元卿,暗暗磨牙。
就是你啊,大猪蹄子祁粲!
裴元卿:“……”怪怪的感觉更强烈了。
苏灿瑶绞尽脑汁的想,太子再喊出什么奇怪的称呼,她该怎么给他们圆慌呢
祁烈突然推开裴元卿,情绪激动的看向苏灿瑶,真挚地喊了一声:“……弟、妹!”
苏灿瑶:“”
裴元卿呼吸一滞,毫不犹豫的把祁烈扶得起来,头也不抬说:“我送太子回房。”
祁烈不愿意离去,伸长手臂,朝着苏灿瑶撕心裂肺的大喊:“弟妹啊!”
裴元卿心如死灰的捂住他的嘴,把他拖了出去。
苏灿瑶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以手扶额,灯光下的背影十分疲惫。
……
罢了。
这个谎谁爱圆谁圆!
她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她继续装不知道,会不会显得她很傻
毕竟别人撒谎,是严防死守,他们撒谎,是漏洞百出!
你们撒谎能不能认真点!
裴元卿把祁烈送回房间,看着他沉沉睡了过去,不着痕迹呼出一口气。
他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拖延了,他得找个机会快些把真相告诉杳杳了。
他不是想瞒她,只是时间久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祁烈翌日醒来,已经将昨夜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捅了篓子,还高高兴兴的跑去找裴元卿和苏灿瑶吃早饭,只是用早膳时他发现弟弟和弟妹比往常要沉默一些,看向他的目光也十分复杂。
他觉得弟弟和弟妹昨晚可能没睡好,没有多想,用过早餐后,又神清气爽的跑去上朝了。
苏灿瑶和裴元卿看着他愉悦的背影,都觉得十分心累。
裴元卿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苏灿瑶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去了书案前,抬笔画了起来。
她昨天成功画了三幅画,如今只剩下两天时间,她必须得加快些才行,幸好一幅幅练下来,她已经越画越顺手。
裴元卿没有打扰她,走过去拿起墨块,低头给她磨墨。
苏灿瑶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微微有些走神,定不下心作画,既然无法专心,她索性放下笔。
裴元卿疑惑的望过去。
苏灿瑶坐回太师椅上,看着撒谎的大猪蹄子,故意颐指气使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肩膀酸了,你过来给我捏捏。”
裴元卿放下墨块,毫不迟疑地走过去,抬手给她按揉肩膀。
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按揉起来极为舒服,苏灿瑶眉宇微松,靠在椅背上,舒服的闭了闭眼睛。
裴元卿眼睛却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苏灿瑶今天穿着一袭抹胸碧波裙,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他低头就能看到少女微微起伏的领口。
他努力把视线放平,可如果不低头去看,按揉的时候手指就会不小心触碰到滑腻温热的肌肤,可他如果低头去看,又会看到一片暧昧的雪白春光。
裴元卿心跳遽然杂乱无章。
苏灿瑶觉得裴元卿越按手指越僵,力气也越小,不由疑惑地抬了抬眸,“你早上没吃饭”
“……”裴元卿默默在心里念起清心咒,手上力气微微加重。
一刻钟后,苏灿瑶才大发慈悲地启唇,“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