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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灿灿 说给月亮 1159 字 4个月前

嗓门极大的道:“大家都说裴公子和苏姑娘是神仙眷侣呢。”

“……”裴元卿窘迫的咳了一声。

祁烈眼中笑意更浓,这段日子他心情都格外的好,哪怕被关禁闭,只要一想到不但弟弟找回来了,连弟妹都有了,就忍不住心情愉悦。

胡安将画轴里的画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其中一个画轴摔得散开了,他把画卷展开,重新小心翼翼的卷起来。

裴元卿目光散漫的看过去,神色微微一顿,“等等!”

胡安动作停住,抬头望他,“怎么了裴公子”

裴元卿将他手里的画接过去,目光专注的看了起来,神色惊疑不定。

祁烈走至近前,看向他手里的画,“有什么问题吗”

裴元卿眉心蹙起,目光依旧牢牢盯着手里的画:“我之前见过这幅画,总觉得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胡安探头去看,“我觉得跟之前一样呀我怎么没看出差别。”

裴元卿唇角抿紧,将画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我也没看出差别,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祁烈知道他有过目不忘之能,既然他以前见过这些画,那么现在这些画哪怕有分毫的差别,他也一定能辨认出来。

“你再仔细看看,这些画像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三人进了书房,裴元卿把每幅画都展开看了看。

胡安指着画上的那滴血,神色激动道:“裴公子,你快看,连这滴血的位置形状都分毫不差,应该不会有假。”

“是一模一样……”裴元卿手指轻轻抚过画卷,脑海里一一闪现出这些画之前样子,沉默了片刻,忽然神色一动。

他指着画上将军穿的铠甲边缘的纹路,“你们看这里,这条线原本是极为顺滑的,我看杳杳一笔画成的,但是现在这里有了轻微的褶皱。”

胡安把脸都快贴到画上了,才看出那一丝轻微的褶皱,“这……不算什么吧”

裴元卿又把其他画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都有这种情况,就像微微氤氲了一点,有些线条某一处微微变粗,差别非常微小。

“会不会是受潮了”胡安平时粗心惯了,实在觉得这些差别太过细微,没必要在乎,“画既然没有被调换,也看不出太大的差别,没事吧”

乾丰帝和朝臣们总不会贴到画上去看,稍微有一点点的瑕疵,他觉得完全可以忽略。

祁烈面色严肃,“万寿节当日,这十二位忠臣里,还活着的人都会到场,那几位已经过世的,他们的家人也会到场观礼,此事绝不能出差错。”

他顿了顿,对胡安道:“这些画像你先不要带走,待我们确认没问题后,孤再派人送去给你。”

“是,殿下。”胡安躬着身退了出去。

他走远后,忍不住挠了挠头。

裴公子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太子府啊

书房里,裴元卿把别院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祁烈听后神色凝重,立即派人暗中去盯着别院那些护院和小厮们,又派了几个人去煤窑附近暗中查探。

两人将一切交代妥当,才说起这十二幅功臣图。

祁烈肃容道:“打江山不容易,守江山也同样不容易,当年大昭初立,父皇重用这十二名功臣,给他们权力,予以重任,让他们去大昭各地镇守,这些人本来都是他的心腹之臣。”

“可权力最容易腐蚀人心,这些年父皇体力不支,精力大不如前,他们野心愈大,有人暗中贪墨,有人徇私枉法包庇子孙,还有人豢养私兵,这十二幅画像是行赏,也是告诫,让他们时刻警醒自己是大昭的臣子,更是父皇收拢人心之举,所以这十二幅画像绝不可以出现任何差池。”

裴元卿沉默片刻,沉声问:“父皇身体还好吗”

“半个月前,父皇在上朝的时候突然昏倒,当时朝野震荡。”祁烈叹息一声,顿了顿道:“不过你不要太担心,太医说只要父皇放宽心态,安心休养,至少能坚持五年,至于五年后,还要看具体情况……”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乾丰帝前半生四处征战,后来大昭初立,国事繁重,他日理万机,几乎日日殚精竭虑,他确实是位好皇帝,可惜他近些年来身子有恙,国事松懈了很多,才让一些人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

祁烈拍了拍裴元卿的肩膀,“粲儿,我准备年后就跟父皇说你的事。”

裴元卿猝不及防的抬起头。

祁烈苦口婆心道:“这朝中我真正能信任的人只有你,父皇日益年迈,朝中这几年肯定不会太平,我跟父皇都需要你。”

经过这几次的事,他清晰的意识到弟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年幼的孩童,不再需要他过分的保护,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如果父皇身体无恙,他还能等,但自从父皇在朝堂上昏倒后,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太医只能尽力而为,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状况。

他弟弟失踪这么多年,必须在父皇活着的时候重返朝堂,如此身份才能更名正言顺,不会受到猜疑。

裴元卿抿紧唇角,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身为大昭的皇子,也有他的责任,他不可能永远偏安一隅。

这波谲云诡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