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 “休雪……,那血契上面是不是没有我的名字。” 陈则申表情冷淡,过了半晌才笑着回道:“你的名字……小艳吗,还是小燕?” 徐砚知道陈则申在说哪几个字,鼻头久违的涌上一股酸楚。这是他以前的名字,时而是美艳的艳,时而又是燕子的燕,后有师父赠名,他才得叫徐砚。 他本是个混迹在青楼女人堆里,“野”孩子。遇到了姚臻师父,那个被全中都嘲讽貌寝的学士。 他瞧着这位师弟,记忆涌上心头,视线模糊不清。 “你愿不愿意来做我的学生?” “可我……我的母亲在那里……他们都叫我娼妓之子……我不能摸书,书会脏的。” 男人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身着彩衣的孩子,安静的扑散他身上沾染的香粉,黑粗的拇指抹去他脸上的黑灰,洁净的指甲轻轻扣下小孩眼角的几块泥土。 “书乃圣人所传之言,印于草木之上,它从不会被任何人弄脏。只要你愿意……” “娼妓之子,又有何不能行君子之道。” ———— “师兄……是你先入石心教,也是你带我觅长生。师父行刑那日,你来迟了,是天命所然,我从未怪你,我想要复活师父,是我离不了他。” “长生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常人难叩。你既然入了长生路,就不要辜负你心里的那枚石心。” “你我皆石心,不必为情困。” “我陈休雪,半生所学无一离不了姚师之恩,他因我而死,我要……” “让他再因我而活。” 徐砚眼里的动容从平潭化为瀑布,他何能忘恩师?何能弃恩情? “休雪……”抱剑的黑衣男人,嘴唇颤动,哽咽着吐出两个字。 他连握剑的手,都已经变得冰凉。他从未想过一直不信命的陈休雪会劝他信命。 “我们是石心养木,本就是用这四方人肉皮,落一个困字。” ———— “来来来,先用这个葫芦装满汤药,那片树下的人已经被鼠蚤啃断了腿,走不了路,你直接给他们倒嘴里。” “有虫子就烧啊,现如今凡人身上能有什么虫子?!不都是要人命的鼠蚤和腐烂的蛆!你别告诉我你瞧不见?!!用符没用!符火这人直接就化成灰了!唤五行之火,你不熟练就去找那帮器修。” “那边能走的人都过来,诶诶诶别抢,这汤药够,人人都能有!” “一碗!就一碗!喝多了不行!喝多了就死了!!!快拦住那个小孩!!!” “灵兽峰那个谁!!!你别控制你的蟑螂了啊!!!你你你在这去放火就行,别让你的“朋友们”碰这汤药了,诶呀!你别说话!你说话你脸上的蟑螂就开始往下掉啊啊啊啊啊啊!!!” 江素来时最先听见的就是这兵荒马乱的声音,紧接着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熬制好的汤药味。 “想不到在十方门还能有漫山遍野飘汤药味的日子。”江素深吸一口气,紧闭的双眼微松,弯成了两轮弦月,整个人放松又舒适。 “我也没想到。”一道熟悉的男声想起。 于云桀一手拎着锅,另一手拎着铲,走到江素的身旁。 他的锅半耷拉在地上,蹭了一层土,里没有东西,却仍然冒着热气和药香,应是唤火炮制药材后不久,温度还未降下。 “于师兄,怎么不见你的炼丹炉呢?你那炉子放大后的模样,不用来熬汤药可惜了。” 于云桀的炼丹炉,形状像凡人用来煲汤的。 他将大铁锅平放在土地上,长铲轻轻的扔在大铁锅中,活动下自己的手略微酸麻的手腕,又掐了个净身决扔在地上的锅上。 “见,见什么?你现在不是失明了吗?”他的语气平平淡淡。 “……”干嘛?捉我语病是吧? “是瞎了,但其余几感更为灵敏,从你走过来时我就知道你手里拿的不是炼丹炉。”江素解释道。 她现在识海漆黑一片,确实是从气味的扩散形式来推断出他用的不是炼丹炉,是无盖的铁锅。 “嗯。”于云桀仔细瞧着青衣少女的神情,不见半分萎靡之态,微微颌首。 “我从未想过,会有一日,能让整个救苦峰的医修一同为凡人熬制汤药。” “炼丹是一种制药手段,熬汤药也是一种制药手段,虽不同于以炉炼丹最后成品为水的药,但都能对人起一定功效。” 凡人的郎中常用火熬制汤药,修士的医修常用丹药。汤药为汤剂,而丹药是指以灵力用炼丹炉炼制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两处世界饮汤同(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