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尾纹丝不动,禅院敏嗣却被反作用力撞得差点跌坐在地。
“你这人怎么不长眼睛啊!会不会看路?!”禅院敏嗣立即骂骂咧咧起来,哪怕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明明是他撞到了别人身上。
接着,他又愤怒地骂了好一会儿,直到仆人去拦他,他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这次,他走的是通往宅邸大门的方向。
仆人躬身向神山久司和五条悟道歉,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神山久司看了眼一直不曾说话看起来也不打算说话的五条悟,后者这才冲仆人摇了摇头。
除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意外,接下来的路十分顺畅。
两人走到大门前的时候,伊地知高洁已经开着车到了。
直到坐上车,神山久司才开口:“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跟在他身后跟个哑巴似的,让他觉得挺不自在的。
五条悟摘下针织帽,露出他那一头被压得乱糟糟的白发,头也不抬地说:“不是你不让我随便说话吗?”
神山久司:“……不是要你当哑巴的意思,而且你之前在会客室的时候不是说得挺开心的吗。”
当着那个仆人的面说什么“武力支持”,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想搞事是吧?
“因为那个人已经认出我了啊。”五条悟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点心茶水,还有态度,他可不只是把我当成普通的保镖。”
“是吗?”神山久司一愣,随即想到,“既然他认出了你,那想必川野幸一也应该知道了。”
“嗯,不止他们,那个禅院应该也知道了。”
“啊?”
“他撞到我的时候,我忘了关无下限——好吧我承认是不想关。只要他不傻,应该能猜到吧。”
神山久司有点无奈,合着五条悟的乔装是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刚好话题说到这儿,神山久司顺势分析起来:“之前听说,禅院敏嗣因为是庶出出身,天赋又很一般,在禅院家一直不怎么受重视。自从他攀上川野幸一后,整个人就变得跋扈起来。照他今天的表现看,似乎的确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
五条悟侧头看见青年的表情,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替他补充:“但是?”
“但是我觉得,这应该只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人设。”神山久司说,“先不说他撞你的角度太过刻意,撞你的那一下看起来也没什么力度,后面他骂你的时候,也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他故意让自己表现得轻视你,可实际上他还是担心会真的惹怒你。”
五条悟耸耸肩说:“我的感觉跟你一样,他骂人骂得小心翼翼地,没有一丁点杀伤力。我的猜测是他从刚见到我就开始怀疑了,故意撞我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确认之后又不想被那个仆人发现他知道了,所以只能演一演。”
神山久司没想明白:“就算他怀疑你的身份,有必要用这种方式确认吗?总觉得他的行为有点多余。”
“可能是因为他另有目的吧。”
“什么?”
接着,在神山久司疑惑的目光中,五条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看也没看就朝青年递了过去。
“他本来应该是想塞进我兜里的,但因为我开着无下限,他碰不到我,纸条差点掉到地上。”五条悟轻笑,“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万一纸条真掉在地上,可就有的是乐子看了。”
神山久司惊诧不已。他离这两个人那么近,竟然都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想来那个仆人应该也没有发现吧。
他接过纸条展开,发现上面字迹潦草地写着几个字:“私下谈谈,我去找你。”
神山久司看完之后,又将纸条收了起来。
他当然不会以为这张纸条是给五条悟的。禅院敏嗣与五条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用这种方式这种语气约他见面,后者肯搭理他才怪。
而和禅院敏嗣同为参赛者的神山久司,才是前者真正想要找的人。
看样子,禅院敏嗣虽然表面依附于川野幸一,私下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神山久司想起一件事:“加茂镜子说,禅院敏嗣对于川野幸一有其他作用,你看出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了吗?”
五条悟说:“没看出来,他的咒力天赋和术式看起来都很一般。”
“其他方面呢?”
“他身上除了和你们一样都有个系统,其他的看起来都很普通。”
神山久司陷入思索。
也就是说,禅院敏嗣对于川野幸一的作用,有可能不在于他本身,而是一些外在的东西。
可论家族论身世,禅院敏嗣都比不上加茂镜子。除此以外,他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被川野幸一利用的呢?
神山久司发现,随着与川野幸一的接触逐渐深入,这个男人身上的谜题也变得越来越多。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五条悟忽然说道:“这个禅院,他看起来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说起来,我见过的参赛者里面,好像只有柴崎同学看起来比较蠢。”
神山久司本就混乱的思绪被打断,大脑处于茫然之中,下意识回应:“你对自己的学生评价这么低吗?”
五条悟撇撇嘴:“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