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过镇守在长城边界处的末代商王了?”
皇后杨氏点了点头。
司马慎还是看不见,可这一点不妨碍他接收到来自皇后杨氏的信息。
如今这阴世天地里的各方,或许还会有谁藏有招妖幡的仿品,但晋武帝司马檐和皇后杨氏最容易得到、也最可能得到的招妖幡仿品,也就只有这一处来源了。
无他,相比起其他各方来,那位末代商王更自负,也更有所执、所念。
“你们让出了什么?”司马慎问,“或者说,你们答应了他什么?”
因着司马慎的情绪过于激动,连同层层构筑、既是幻护也是囚锁的转生法阵也被激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阿慎你且莫要太激动,冷静下来,快冷静下来。”皇后杨氏生怕转生法阵会受到司马慎的影响以至于出现什么纰漏,急急安抚道。
“所以,阿母,你告诉我,阿父和你答允了他什么?!”司马慎也知其中凶险,但他还是更惦记这一个问题。
不得到答案,他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来的。
皇后杨氏当然也知晓,她暗下一叹:“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你快冷静下来!”
司马慎的情绪这才渐渐回落,转生法阵的涟漪亦跟着平复下来,着实叫皇后杨氏终于放松了些。
“……那位商王并没有要求我们什么。”皇后杨氏说,“他只是要我们在你降生那一日,同时在阳世的帝都洛阳中显化神狐法相罢了。”
“在我降生的那一日,要阿父和阿母你们在阳世的帝都洛阳中显化神狐法相……”司马慎实在灵醒,很快就把握住了殷寿这位末代商王的真正用意。
“他是想要在人族中恢复狐族瑞兽乃至神兽的位格?”
因当年殷商崩灭而失去的瑞兽乃是神兽的位格,殷寿这位末代商王想要给祂们拿回来?
皇后杨氏默认了下来:“所以这真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司马慎更是激动,“阿母,阿父和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司马氏一族还剩下多少皇朝运数?”
“因为我,因为我司马氏一族的内乱,因为不安分的异族,更因为我司马氏一族本身就存在的那些问题……”
“我们司马氏一族对皇朝运数早就已经不再剩下多少了,再要在狐族这件事上花费皇朝运数,阿母,你真的觉得我们司马氏一族的皇朝运数够用吗?”
“一旦皇朝运数出现亏空,乃至大量流失,”司马慎那原本白白胖胖的脸皮开始扭曲,“阿母,我们司马氏一族也就够我这一搏而已。”
“我若失败,司马氏一族也就烟消云散了。甚至不单单是司马氏一族,怕是大半个炎黄人族都要被搭进去。阿母,你们……”
转生法阵表面激荡起的涟漪比起方才来扩大了足有十倍有余,但这一回皇后杨氏却没有再尝试去安抚司马慎,而只是站立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司马慎。
她在等待司马慎自己平复情绪.
“阿母,”不知过了多久,才又有司马慎颓靡的声音响起,“阿父和你,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阿父和我到底是怎样想的……”皇后杨氏轻笑一下,问司马慎,“听说过昔年那位魏武帝说过的一句话吗?”
听到皇后杨氏的话,司马慎不自觉重重一拧眉。
听到魏武帝的名号,他便也已经想到了。
他是真的想到了。
“……宁叫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
皇后杨氏的眼神爱怜地在司马慎的面容上梭巡,她轻声说:“阿慎,你本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搏。”
“若连你都失败了,那这司马氏,那这炎黄九州……”
司马慎只觉得脑海中一阵阵剧烈的刺痛。
“是能代代传继,还是就此覆灭,又与我等何干?”
“阿母!”司马慎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阿母,我错了。”他近乎喃喃自语,“阿父、阿母,我错了。儿真的错了!儿不该告诉你们的,儿……”
皇后杨氏低眼看着蜷缩着的、可怜的司马慎,眼中仍是满满的、接近溢出的怜爱。
“不用怕,阿慎,”皇后杨氏安抚着说,“就算我等真的没有那份天命,所有的罪责也都只会落在你阿父和我的身上。你和你两个弟弟都会好好的。”
“这是我们拿的主意,是我们做的决定,与你等无关。”
皇后杨氏又笑了一下:“你看,你现在不是也在尝试着阻拦我们吗?你不过是没有成功而已。”
“至于你两个弟弟……”
“你二弟性如稚子,他什么都没做错,唯一做的错事是他坐在了那个位置上。但那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的,是你阿父和我推着他在哪里坐下的。”
“你三弟虽然不如你二弟无辜,但你三弟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司马氏藩王,他不是皇朝之主,事情找不到他身上去。”
说到这里,皇后杨氏又抬手虚虚抚了抚司马慎的脸颊。
“你看,你阿父和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不用太担心才是。”
“那……”司马慎颤颤巍巍地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