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草原那边的五胡异族乘着我九州衰落劫掠抢夺,我炎黄族人怕是会沦落为他们的奴仆。”
孟彰一时停住了话头,不再往下说。
诸位先生大家面面相觑片刻,直接将视线转落在了谢远的身上。
谢远扛不住,便来问孟彰:“阿彰你担心的就只是这个吗?”
孟彰摇摇头:“我担心的,是另一种情况。”
另一种情况?另一种什么情况……
谢远待想要继续询问,可他陡然对上孟彰的眼,却是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他那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腔位置此刻竟然似乎也隐隐传出了一阵阵急促的跳动。
谢远后知后觉地明白,这不过是他的错觉。
但他来不及去想这些,他整个人的心神都被一种陡然升腾的恐惧给撅住了。
他久久地、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比充作奴隶更直接、更粗暴、更血腥的是什么呢?
充作食物。
被充作食物……
莫要说这不可能。
谢远是读过史书的世家子,史书里曾明白地写下过“岁大饥,人相食”的字句。
哪怕不去翻厚重的史书,只看这世道、这地界,谢远也看见过因为饥荒而被充作菜羊的小孩儿的阴灵。
九州地界中的炎黄人族尚且有此等恶事,何况是比之炎黄要粗蛮凶戾得多的草原五胡异族?
谢远只觉得自己眼前所见尽是血色。
他面上修出的人气尽皆褪去,显露出来的是青白青白的阴灵身相。
他的异样如此明显,以至于边上一直留心着他的诸多先生大家也都被惊住了,莫名地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