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度地保存下我们的家族,我们也需要更积极的沟通和联络,以完成更多、更好的配合。”
这原就是应当的事情,也和他们出门赴宴以前家族敲定给他们的基调一致,他们没什么好反对的。
“应当的。”谢五郎君先道。
庾八和桓九两位郎君也都赞同点头。
“但不同于往常,因为时局的变化,我们几家又需要应对更多的问题。近的如宫城内宫的乱象,远的如长城内外的异族;凡俗的如藩王兵事,高渺的如道门修行事。”
“这些事情得我们几家分一分。”王三郎君看向了另外三位郎君,问他们,“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这最后的一句征询怎么听怎么多余,王三郎君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但他以及另外的三位郎君也同样清楚,这真是他们必须要走过一次的程序。
“宫城内宫之中的事情,可以交给我们庾氏。”庾八郎君先道,将最琐碎的那一部分先给揽了过去。
“藩王兵事这边,也可以交给我们桓氏。”桓九郎君也道。
在这两位郎君之后,谢五郎君也道:“异族的事,可以由我们谢氏接手。”
王三郎君点头,最后道:“那道门这边,就我们王氏接了。”
如此一分一拨,原本还很是杂乱的时局,竟然显出了一二清朗之象。
谢五郎君沉重的心情当即就轻松了些。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局势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谢五郎君就这样想着,还以为会等到王三郎君的整体调度,却不料王三郎君似乎已经不再想说什么了。
他顿了顿,便自己开口问:“道门实力远非我们所能够抗衡,你们王氏将这件事接下,有想过要怎么处理么?”
王三郎君转眼看他,片刻后,他挪开目光,问:“没有办法也得接下,不然,我们难道就什么都不做了?”
庾八、桓九两位郎君也都停住了手上动作,看着他们两人。
迎上这两位郎君的视线,又看看还在盯着他不放的谢五郎君,王三郎君知晓这次是必定要再多透露一点消息的。
“道门实力远超我们想象不假,若要从正面抗衡,我们于他们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可道门内部的门户也多,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腾挪周转的空间。”
谢五郎君理解了王三郎君,或者说是琅琊王氏一族的应对思路了。
“你们王氏想要从道门内部着手?”谢五郎君问道。
庾八、桓九两位郎君也听得更为认真。
“道门想要从这九州地界得到的,毕竟不是什么富贵荣华。虽然想要人间富贵荣华的道士也不少,但毕竟不是主流。”王三郎君说道。
“其实有这些渴慕人间荣华富贵的道士也不错,”他又说,“我们也正好能有着手的方向。”
这话题就岔得有些远了,王三郎君心里明白,也没有展开细说,自己重新将话题给带了回来。
“比起金银、土地、灵材、地宝等各色资粮,道门更想要得到的,”王三郎君团团看了一眼谢五这三位郎君,说道,“其实是九州这片地界里的人。”
谢五、庾八和桓九三位郎君俱都没有说话,盖因他们自己心里很明白,王三郎君这话真的没有说错。
道门要的是人。
这九州地界里天资卓绝、适合传承他们道门各支道统法脉的人,以及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芸芸众生对他们道门理念的认可与追求。
前者关系着他们各支法脉的延续,后者则关系着冥冥中最为玄妙的气数与运势。
“他们要的,我们有。更重要的是,如果有什么必要的话,我们不是不能让出。”
谢五、庾八和桓九三位郎君脸色不动,对于王三郎君的这种说法根本没有多余的反应。
也是,世家重视的向来都是血脉。只要各家血脉传承稳妥,家业兴盛旺达就好,至于自家血脉到底是怎么想的,又追求着什么,践行着什么,他们从来不怎么关心。
“所以你们王氏的打算是……”谢五郎君问道。
王三郎君扬了扬唇角:“我们准备让部分族人接触道门,修不修道皆可,重要的是要去研究他们道门的理念。然后……”
“然后?”庾八郎君接话问。
“然后,”王三郎君道,“我们便知道要怎么去为我们世家争取了。”
桓九郎君定定看住王三郎君,道:“你们王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道门势大,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先前避让九州地界,说到底还是被太平教给带累的。
昔日太平教黄巾军席卷天下,虽然“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叫得震天响,但实际上除了一部分确实野心炙烈、确实活不下去的人以外,绝大多数的黎庶都是被太平教那些人裹夹着不得不背井离乡,举起刀兵向着其他人的。
太平教战败,十八路诸侯并起征伐九州,天下的黎庶苦不堪言,怨气冲宵。
与太平教牵扯甚深的道门遭逢各路诸侯有意无意的冷落和排挤,又要应对太平教失败后的气数反噬,索性暂时隐匿,闭门不出。
可是道门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