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尾巴。
“你们眼下竟也是没有主意的吗?这样的难?”
黑白两位无常一时尽皆沉默,无言以对。
牛头不愿两位无常尴尬,便插话道:“这事情不是难不难的问题。关键也从来不在这里。”
“那是在哪里?”豹尾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旋即不等牛头这些阴神分说,祂自己就转了目光去,遥遥往洛阳金銮殿所在看过一眼。
“阿彰……”
牛头点头,闷声道:“不错,这件事我们的主意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孟彰自己的态度。”
“而且,我也觉得,或许平衡、维系我们一众兄弟手足跟炎黄人族族群乃至是整个人族之间的关系,说不准就是孟彰这一生天命的一部分。”
豹尾甩动尾巴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你说的,似乎也很有些道理……”
牛头憨憨一笑,没多说什么。
道理不道理什么的,其实在祂们这里没那么重要。对于祂们这一众天地孕育的阴神神尊来说,重要的原也不是生灵之间的的所谓道理,而是支撑天地、演化万象的道则。
豹尾显然也很明白这个道理,祂将目光投向了十大阴帅之首的鬼王处。
“鬼王兄长,你的意思呢?”
先前沉默不语的鬼王听得这询问,掀开眼睑慢悠悠地瞥了一眼过来。
这一眼,很慢,投递过来的目光也很飘,但偏偏覆压下来的力量却很重,重得叫人几乎神思都被镇压了。
“我等还是先暂且收一收,待阿彰自己有了主意再说。”
日游、夜游、黑白无常等一众阴神尽皆恍然。
是了,祂们如今在这里讨论实在没有必要。有结果、没有结果都一样没必要。
因为这事情最关键的,不是祂们,而是孟彰。
鬼王目光从豹尾身上挪开,一个个地看过这些阴帅。
日游、夜游、黑白无常等一众阴神连忙将散发出去的心念聚拢收回。
洛阳帝城金銮殿中坐在孟彰对面的史家司马渠、小说家宋籍仿佛卸去周身重担,整个人如同被从深海处放出,冷汗浸湿了内层的衣裳。
两人惊魂未定、又带着几分安心地对视了一眼。
不着痕迹地拭去额头汗水,史家司马渠和小说家宋籍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端正且耐心地安坐,等着孟彰那里的答案。
孟彰这会儿压根就没工夫留意对面两位炎黄人族族群先贤的状态,他的绝大部分心神都被贯注于手中的这一块铁梨醒木。
醒木正上方那一面处的古秦篆字,此时似乎也在散发微白的光泽。
孟彰才刚要皱眉,那微白光泽的古秦篆字当即掀起一片漩涡,引着孟彰的部分心神就要走。
孟彰飞快地估算了一番。
这股牵引的力量并不如何强硬,甚至是有些松缓的,像是在给予孟彰拒绝的机会。
盯着那古秦篆字的方向看了一阵,孟彰将部分心念收拢寄存,剩余的那些统统都顺着牵引的力道沉入古秦篆字之中。
最初沉入的心念像是落入了深海,又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孟彰只觉得心念滞涩,一时间眼前竟出现了片片层叠的琉璃。
这些琉璃……
还不等孟彰找到合适的词语来描摹它们,就有一道信息投入他的心神之中,被他完全消解、读取,不留下任何的一丝杂质。
孟彰先是心神一松,随后心念就被更多投递过来的信息所吸引。
信息的解读对被小说家自家的宋籍送来的孟彰可谓是一点难度都没有,他无比顺利地读取了这一道信息中的内容。
孟彰他自己的心念并没有离得太远,甚至仍然在孟彰手中的铁梨醒木之中。而那些映照在他心神中,被他所窥见所观测到的,却也不是其他,正是小说家这么多年以来静心培育出来的界域边界。
不错,那些片状重叠的琉璃,乃是一方方小说故事所搭建出来的小说世界。
孟彰未曾有什么动作,原本系在他头上的星河发带末梢处晃了晃,像是星河发带这件异宝正在将它自己跟铁梨醒木里封存着的小界域打招呼。
孟彰无声笑了笑,将一道意念往星河发带处送去。
星河发带得到了允准,更不矜持,当即就将更多的灵性往铁梨醒木那边送了送。
当更具体的信息快速回笼,孟彰所获取到的信息也在被一片片地补全。
原来,他手中握着的这块铁梨醒木,虽然也是他们小说家的司掌信物,但却不是总编的信物,只是代表着一小片区域的小说家分支罢了。
梳理着这些被铁梨醒木送过来的信息,孟彰对宋籍所在的小说家的资料也被搭建了起来。
小说家这些先贤们,要说学识、修养、功绩、德行等等方面,都是不差于其他诸子百家文化流派的。
但或许因为这些小说家们在落笔时候都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不断地去构建一方属于他们自己的小说世界,以至于这些小说家们寻常时候基本没能凑在一起。
偶尔能都腾出身来了,可那也是这些小说家们在彼此之间商量着逻辑和大纲,交流着各自对经验与收获,跟其他诸子百家流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