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打开法眼,遥遥观望安阳郡的气数,自然便有万千气象在他眼底涌现。
是的,做师兄的早先吃了一个大亏,如今是学乖了。他不看孟昭、孟显乃至孟蕴个人的气数,他甚至不细看安阳孟氏一族的气数,他只看安阳郡。
那师弟也不心急,由着自家师兄自己细看,他只一人站立在侧等待着。
那师兄眼睛动了动,目光很快回转。
“如何?”那师弟这时才问。
那师兄沉吟着,少顷点头:“可以。”
那师弟就笑了起来,他再次团手作揖,跟他家师兄拜了一拜:“多谢师兄。”
那师兄却不揽这功。
“我也不尽是为你。”
他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们这一脉道统传承。
那师弟并不介怀,只道:“一样的。”
做师兄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既是提醒也是自警地道:“往后,该争的还是得争,不论对手是你还是我。”
那师弟失笑:“师兄放心。哪怕是你,该下狠手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手软。”
做师弟的那个话语说得平直寻常,就像是在说着一个再确定也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完全看不见一点犹豫动摇。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顷刻间,他的脑海之中陡然闪过一幕记忆。
“显郎君,你今日是这样想的,再没有旁的心思。可若果,有朝一日你和昭郎君两人的道路有了差别甚至是分歧呢?你会如何选择?是坚定你自己的决意,还是继续笃定一念辅佐昭郎君?”
那个浑身萦绕着散漫豪阔气息的青年郎君几乎没有任何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