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好东西,但我不能要。”孟彰先道,为了不给郁垒、神荼两位门神说服他的机会,他又先转移了话题,“两位兄长乃是阴世天地门神,承领镇守鬼门关的职责,这两盏灯笼,莫不是就是鬼门关前头垂挂、用来给所有阴灵魄鬼指路的吧?”
这样意义重大的宝贝,它们不挂在鬼门关上,给了他?
“鬼门关前头何曾少了灯笼?”郁垒摇头,推翻了孟彰的猜测,“而且,这两盏灯笼连同如今悬挂在鬼门关上的诸多引魂灯笼一样,都是我跟神荼两个手制。倘若鬼门关前头真少了灯笼,我们两个再制了来挂上也是一样的。”
神荼也点头:“对,它们虽好用,但要说有多罕见难得,却也未必。”
不是罕见难得,两位门神会将它们给仔细收藏在自家宝库里?
孟彰虽然低垂着目光不说话,可他那明显的不相信却已经传递出去了。
郁垒就叹了口气,再解释道:“我们将它收在宝库里,说来也还是跟那早先给你的桃核核雕一样的理由,它们是我们在封印中闲来无事瞎琢磨的少数几件成品之一。”
神荼也点头:“那时候年纪小,总觉得自己日后能挣脱那封印、顺利将神职收拢回来,封印中又闲得发慌,便时常想着等自己出来以后要怎么践行神职。”
“那桃核核雕,是我们对自己神职、权柄的认识与映照,而这两盏灯笼,则是我们在神职、权柄的基础上,尝试着去摸索自己道路的成果之一。”
等神荼的话语说完后,郁垒就做出总结。
“所以我们收着这两盏灯笼,主要还是因为它们见证着我们的生长,很有些意义的缘故。并不真是它们有多珍贵。”
神荼又道:“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它们是宝贵的,但在我们这里……”
祂轻笑着摇了摇头,才继续道:“我们好像有跟你说过?所谓法宝只是我心、我道的映照与印证,真正重要的,从来都只是我们的心、我们的道,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
不得不说,孟彰再一次被两位门神说服了。
“纵是这样,我从你们这里带走的物件儿也不少了。”孟彰正这样说着,目光往下方金銮殿里静坐的满朝公相,忽然又做恍然大悟状,再一次定睛看住两位门神,问,“我说两位兄长特地陪我来这里走一趟也就罢了,居然还一直陪我在这里坐着,原来是为的这个!”
两位门神对视了一眼,只笑。
“……我很让你们担心吗?”孟彰无奈地问。
“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郁垒问。
郁垒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他听到的是什么还重要吗?
孟彰幽幽看祂。
郁垒哈哈强笑两声,别开目光去。
关键时刻还是神荼更靠得住。
祂低叹一声,将孟彰的注意力拉到祂那边去。
“我们实在是很不放心你,这不是你在炎黄人族族群中有没有可以仰仗的力量就能改变得了的事情。”神荼道,“尤其是你的那份策论出来以后。”
郁垒也收敛了面上嬉笑,微微压低了脸听神荼说话。
“你虽才回到这阴世天地没多久,但阴世天地这炎黄人族族群里的诡谲局势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察觉。”
孟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而在他话语出口以前就看见了神荼举起的手。
祂拦住了他。
“你不是蠢笨的,阿彰,我们也相信你在决定出手之前就已经权衡过利弊,”神荼也定睛看住他,“但是……”
“阿彰,相比起你要做的事情,你如今拿在手里的倚仗远远不够。”
孟彰垂眼,听得认真,面上神色却不见分毫涟漪。
“有很多人在看着你,阿彰。”神荼也不在意,继续道,“而在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眼里,阿彰,你所能够握有的是未来,而不是现在。”
静默了许久的郁垒也在一旁说道:“能拥有未来是好事,但只有未来而不曾把握住现在,是不能真正拦下那些人伸出的手的。何况,未来……”
祂顿了顿,很严肃地道:“未来到底是跟随着现在衍生下去的,倘若现在被歪曲乃至被截断,那未来也是要改变的。”
“很多人……在看着我?”孟彰问。
郁垒、神荼两位门神齐齐点头。
孟彰忽地一笑,扬眉问:“只是看着?”
郁垒和神荼两位门神也跟着笑了起来:“是不是单单只看着,那还是要看你的后续。”
“倒也是。”孟彰明白地点了点头,他目光往金銮殿中的各位朝官看过去,“就像我拿出来的那份策论一样。”
“是,就像你拿出来的那份策论一样。”郁垒道,“它就像砸在水里的石头,是会就此沉底、了无痕迹,还是会激荡一片涟漪,更或是成为一方礁石、叫流水让路,全都得看后续的动作和发展。”
孟彰沉默良久,才又将目光从金銮殿那各家朝官处收回,看着被摆放在他面前来的两盏灯笼。
郁垒、神荼两位门神的目光也跟着回转。
“我们想要给你的现在多加几分庇护。”神荼轻声道。
孟彰抬起眼睑看了看两位门神,默默地伸手一拿,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