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
“那倒是。”
“……若不然,我们这样,你今日回家去央求你家长辈跟你细说,待明日今时,再由你来讲给我听,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你可计较得真好。你家那高伯祖时常板着一张脸,我家这叔祖又岂是能容我放肆的?”
“可你家叔祖见了我们的时候时常有笑的……”
“有笑那又怎么样?他笑了就当他真放纵我了?你是没见过他拿出戒尺来训我的时候!”
听见这些议论,正在金銮殿里闲坐、很有些无聊的孟彰便索性放开了目光,将金銮殿上那一众闭目静等的朝官们收入视野里。
或许是因为这一回他的目标比较明确,所以他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就将这金銮殿上的各家朝官们跟他那些同窗们对上了。
这一个相公是他哪位同窗的高伯祖,那一位侯爷又是他哪位同窗的叔祖,再有另一边厢的侍郎是他哪位同窗的舅爷……
纵然孟彰对这件事并不如何上心,可那些寻找、对照的结果还是再一次让他慨叹。
两位门神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孟彰简单解释了一句。
两位门神就笑了。
郁垒更是道:“那你慢慢找吧,只希望等你将这些关系找出来的时候,莫要觉得头疼才好。”
孟彰也笑:“各家世族俱都联络有亲,真要梳理盘算,这金銮殿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脱出这层关系网去的,我知道,不过是眼下干坐着无聊,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而已。”
两位门神听得,倒是收敛了面上的笑意。
神荼问道:“真那般无聊?”
郁垒想了想,也提议道:“不若我们先往外头走走,这边厢的等他们正式开始了我们再过来?”
至于说他们出去会不会影响到孟彰在童子学学舍那边厢的上课学习这事情,郁垒、神荼两位门神是完全没有担心过。
孟彰身上的阴神本源再是残缺不全,他的神魂也比旁人强韧,这种程度的一心二用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反正这会儿孟彰又没有在修行参悟,担心这个做什么呢?
孟彰想了想,又往金銮殿上的各位朝官处张望一眼,还是熄灭了心头的那一点意动。
“不了,”他道,“这些朝官们也不是干坐,他们都在蓄势。”
蓄势,然后等待爆发的时机来临……
这两步固然一个寡淡平静,一个精彩轰动,但它们其实是不能分割的。缺了前者,后者会显得乏力;而缺了后者,前者便缺失了后劲。
事如此,势亦是如此。
孟彰既然要完整地看过这一场金銮殿上的朝争,就不能错过蓄势的前者,也不能只顾着爆发的后者。
“还是在这里等着吧。”他道。
既然孟彰已经拿定了主意,那郁垒和神荼这两位只作陪客的门神自然也没有再多话。
但一味干坐静等到底无聊,郁垒觑了下首的各位朝官一眼,又转了头往后殿处望了望,问:“你们说,那司马檐会晾着这些人到什么时候呢?”
该说的话都已经跟孟彰说过了,这一刻的郁垒无比的放松,起码比之金銮殿里等待的各位朝官们是要放松许多的。
“晾到什么时候?”神荼也很是配合,祂认真思量、推算过几回,答道,“午时左右吧。”
“虽然早先时候我们打趣过说司马檐或许会将时间拖到入夜,但实际上他不可能做得到的。所以我估算,该是午时左右,这个时间点就差不多了。”
“午时左右么?”郁垒没有太放在心上,祂转头问另一边的孟彰,“阿彰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了。”孟彰回答道。
“你们两个都认为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吗?”郁垒几乎没怎么思考,直接就道,“那我也押这个时间点吧。”
神荼看祂一眼,很有些无奈。
“阿彰也就算了,你这个自己发起赌局的人,是怎么做到跟着旁人的押注走的?”
郁垒叹了一声:“因为这个答案是最正确的啊。”
不是司马懿、司马师还是司马昭,更甚至是司马慎,他们都不可能放任司马檐将满朝文武的脸面尽数扫落地面,而同样的,司马檐作为晋武帝,还是当代阴世晋朝龙庭里的帝皇,他的态度和意志也须得重视。
哪怕不看在司马檐本人的份上,只看晋武帝这个身份,司马懿、司马师和司马昭三人就得给司马檐保存颜面。如此一折中,最后的结果不就是午时左右呢么?
“你既知道,那你缘何又要发起这一轮赌局?”神荼问道。
郁垒叹了口气,回答道:“因为无聊。”
“罢了罢了,”祂又道,“这一轮便算我认输,你们且说一说,你们要些什么?”
果然真是这样……
孟彰也是忍不住一阵叹息。
早在郁垒提起这个赌注来的时候,他心里便已经有所猜测了,但等郁垒真的放话的时候,他还是很有些无奈。
“我现下不缺什么东西。”所以不必找着由头给我送东西了。
郁垒还没说话呢,那边厢的神荼就笑了。
“眼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