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气运,似乎在沟通着什么。
在孟彰气运稍深处,“太学”两字符文翻转着亮起。亮光中,隐隐可以窥见一位位书生埋头研读着什么。
孟彰的意识中,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睁了开来,将己身气运的种种变化尽数收入其中。
‘……是因为我初初踏入太学时候触动了太学气数的缘故?’
心念一转,孟彰便基本找到了根源。
他再看得镇压住己身文运的那本书籍一眼,心下越发的安定。
若不是有《华夏成语故事》镇压,他的文运说不定就遮掩不住了。
倒也不是孟彰嫌弃太学,事实上,他对太学的印象还很不错,但他需要时间。
他身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个太学搅进来,那他是真得头疼了。
何况就目前来说,太学里的学监、祭酒所把握的方向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不是非得他出手不可……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一定要掺合进来?
嫌弃自己时间太多?日子太清闲了?
太学的法域爆发,清扫太学内部地界,又静默了一阵,才算是归入张学监手上的祭酒印章中。
这一片天地感觉整个都清新了许多。
就像那被雨水清洗过的夏日,沉闷阴晦尽扫而空。
孟彰惬意地感受一阵,才重又睁开眼睛来。
他整个身体转过来,对着学监院舍的方向拱手一揖,转身轻快离开。
将祭酒印章送回去的张学监转眼往他的方向看了看,面上也带上了些笑意。
他们确实是能够轻松,但那些遭受太学法域重击、气机异常萎顿的各方,脸色却是遍布阴云,难看得很。
“太学!!”
张学监似乎听到了那一声满带着憎恶的怒喝,他动作一停,转了目光看过去。
遥遥与那双满烧着怒火的眼睛对上,哪怕祭酒印章已经被交还了去,张学监也没有半点畏惧。
他直直立在原地,面上笑容淡且厉。
“怎么,阁下是还想要指教我太学行事?”
他问。
那双眼睛里的怒火又更烧高了三丈。
就在那个人即将爆发的那一刻,一只手从后头伸来,直接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人本就要爆发的气机直接被冻结,连同他双眼喷薄的怒火,也似乎被结成了凝冰。
“不敢说指教,”又有一道人影出现在侧旁,“太学乃是朝廷中枢根基底蕴之一,我兄弟二人散落江湖,位卑力薄,如何敢指教太学?学监客气了。”
张学监的眸色沉了沉。
显然,这一番看似恭维的话语态度,落在张学监眼里耳里,并没有那么的顺心。
那人只是笑了笑,又道:“今日我等兄弟多有打扰,日后有机会,必定与学监赔礼道罪,告辞。”
即便对方态度很是谦和客气,张学监的脸色也未见好转,甚至更为阴沉了些。
眼见着对面那两兄弟气机离开,张学监缓了缓心绪,收回目光来。
其他各方窥视的视线,也都在这一顷刻间潮水也似的退散。
张学监默然一阵,重又回到案桌后头坐下,拿起手边的文书翻看。
并无多余的恼怒、愤懑,张学监身上更多的是平和。
太学立世多年,经年累月的努力,才在各方较劲中挣下一片活动的空间。但他们的努力,可从来不只是在朝堂庙算,还有拼斗厮杀。
似今日里的这些事情,张学监已经算是习惯了,又如何能长久搅乱他的心绪?
对于张学监来说,与其在种种恼怒愤懑情绪中耗费心神精力,倒不如多处理一下学里的杂务,多看看学里的生员。
这才是他作为太学学监的正事。
张学监与那兄弟两人的暗斗爆发那一瞬,孟彰轻快的脚步悄无声息地慢了下来。
他没有抬头,眉眼间也不见有其他的变化,但他的感知,却锁定了一个方向。
直到那些气机尽数退去,孟彰的感知也才收了回来。
——太学,立足于阴世天地里,显然也不似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轻松。
当然,孟彰也知道,太学的境况不会太糟糕就是了。
孟彰无声笑了笑,脚步不停,前进的方向却是自然地一转,走入了童子学的院舍范围。
才刚刚看见童子学的院门,孟彰就见到了等在侧旁小亭里的谢尚。
谢尚也似乎发现了孟彰,他抬眼看过来,遥遥对孟彰颌首。
孟彰走了过去,在谢尚对面坐下。
谢尚面前摆有一套茶具,孟彰坐下的时候,一杯煮好的茶水便送到了孟彰面前。
孟彰端起茶盏呷饮了一口。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到太学里来,”谢尚也端着茶盏,叹息一般地道,“我才刚得了一包好茶,但现在都留在府上,没带出来。”
“原还想着要请你尝一尝的。”
孟彰笑:“是吗?那确实是有些可惜了。”
谢尚看他一眼,又说:“不可惜,我正好能借这个机会请你到我府上一趟。”
孟彰目光抬起,看向谢尚。
谢尚道:“阿远这一阵子都没抚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