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冲向马车的修行者们……”
“不论他们什么修为,什么手段,身上又……都带了些什么东西,至今……”
“都没有更多的动静。”
顿了顿,内官低头,道:“我们怀疑,他们是被人困住了。”
只是困住?
司马慎没有问出口。
这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他还很清楚地知道,他的这个问题里到底会有多少的嘲讽。
孟婆的目光都已经越过时空落到这里来了,你们觉得那些胆敢出手袭杀祂幼弟的家伙能逃得出去?
暂时还能留下一条命,他们都该得感谢孟彰了吧。
又听了一阵,司马慎渐渐皱起眉头来。
“停。”他道。
内官当即闭紧了嘴,停住话头。
司马慎沉吟片刻,道:“现在,立刻,令所有耳目潜伏,不要再有更多的动作。”
他声音很有些着急,听得内官都不由得生出焦躁来。
“去,给他们发下令旨。”司马慎急催道。
内官应得一声,不敢拖沓,匆匆给司马慎拜得一礼,转身就走。
太子东宫这正殿里,一时就只剩下了司马慎自己。
司马慎便也不再特意遮掩,紧握着双手不断地在这正殿中来回踱步。
自见过那孟婆以后,他心中一直都很有几分不安,只始终没能窥破迷障,真正地想明白,直到方才。
他怎么能认为,他将孟彰带入漩涡之中,给孟彰带来那么多的麻烦,偏生还被孟婆撞了个正着以后,可以轻飘飘地无事揭过?!
孟婆是那样大度的人吗?尤其是当这事情还牵涉到祂幼弟的时候?
第144章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倘若不是他惦念着想要得到孟婆的助力,去注视孟彰甚至打起了将孟彰引入他的座下的主意,他不会成为这一段时间里洛阳帝都中的风浪中心,成为诸多势力拉扯交手的着力点。
他甚至不会这么早就踏入帝都洛阳。
他能在安阳郡里孟氏的护持下安稳渡过这一段年少岁月。
孟彰他,他……
也仅仅只是一个八岁都不到的稚童而已。
孟彰的境况变成现在这模样,他是当之无愧的罪魁祸首。
纵然他背后也有仰仗,孟婆也必不会轻飘飘地放过他。必会有什么事情,在后头等着他……
司马慎抬起手来,挡去自己面上的苦笑。
事实上,早在那一回孟彰跟他彻底说开以后,他便该知道会有这样的一日的了。
阴世天地里向来阴晦苍白的日光斜斜从门外照进来,点亮了小半个正殿。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司马慎所在的主位越发的阴沉。
他坐在那里,像极了一棵正在被黑暗吞噬的青树。
内官快速收拢了从各处传递回来的消息,急步走入东宫正殿,也不由得被这浓重的阴郁给整个撅住,一个人呆愣站在那里,久久回过神来。
没听到内官的禀报,司马慎放下捂住脸的手,偏过目光来看他。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内官才伸出手去,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冰凉的湿意从他手指传了过来。
内官低下头,便看见了沾染在手指上的水痕。
‘我……我竟是哭了?’
这个认知才刚刚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他便下意识地跪伏下去,大礼拜下请罪。
“仆失仪,请殿下惩戒。”
司马慎的眨了眨,却是笑了起来。
“不过是些许小事,如何值当如此郑重?起来吧,不是有紧要的事情要回禀于我的么?”
惩戒内官?惩戒他什么?
他所谓的失仪,不过就是受他情绪感染,一时控制不住,落下泪来而已。
仔细说起来,内官他……
是替他在哭的。
他又如何能为这个去惩戒他?
他真能为了这个去惩戒他,以失仪为罪名?
司马慎面上那原只是为了安抚内官、转换这东宫大殿中的氛围才挂上笑容渐渐敛去。
他偏过目光,不去看内官,只看着前方司空见惯的东宫摆设。
“说吧,”他再一次问道,“外头,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叫你这般模样?”
方才他的情绪固然阴郁,但如果内官自身的情绪不也是同样的低落,也不会这般轻易就受到他的影响。
一定是外头,另出了什么变故。
听司马慎这么一提,内官当即沉默下来。
“殿下……”
“嗯。”司马慎出乎意料的平静,他再开口时候,话语里便隐了一声叹息,“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内官将袖袋里收着的小册子奉上去,急急道:“殿下,今日里不知怎么的,好几处散出去的耳目都没有了动静。仆怀疑,仆怀疑……”
他不敢说出口。
司马慎轻易替他说了出来:“你怀疑他们被人发现了,如今处境危险?”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依稀还能看见几分笑影。
内官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却安稳了些。
殿下对这种事似乎并不是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