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远还是叮嘱孟彰道:“不单单是那五石散,就是那些想要带你去试一试五石散的人,你都得多提防着些,再不可托以信任。”
五石散,那是能将人变得不是人的东西!
孟彰郑重点头。
谢远眼底的倦怠消减了些,但仍然重得吓人。他闭上眼睛,缓了一阵。
孟彰陪着他坐,并不打扰他。
“我曾有一个友人,他善筝,常与我合奏……”
坐在旁边的孟彰只听这一个开头,也已经猜到了结局。
“……他不是我陈留谢氏的人,只是一个偏远郡县所出的寒门子,但他的才情,却着实不输于我等世族子,尤其是在乐这一道上,他的天资更是非同寻常。”
“他从故乡来帝都,原是为了给他、也给他的家族寻找机会的,因此,他竭尽全力地展示自己的才情。”
“他的技艺为他推开了所有门户之见,他得以进入太学,成为太学生员……”
“或许是才高惹人妒,他在某一次集会时候,被人引着服食了五石散。”
“那时候的五石散,还不似现下这样泛滥,它只是一副秘药。”
“据传是……能开启灵窍、帮助引动灵机、体悟天地玄奇的秘药。”
谢远笑了一声,那笑声却似鸦哭。
“他被说动了心思,又推却不过盛意,便试了一次。那五石散不是真正的秘药,却能挑动人心头的一点念想,勾动幻觉……”
“虚虚渺渺,迷迷幻幻。”
“那家伙信以为真,一日日地沉醉,只觉得自己操乐技艺大进,只觉得自己顿悟、抓住了那一瞬间的天地玄奇,却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