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可以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祭酒也在此时开口,"我倒更希望慎太子能够达成他的宏愿……"
祭酒是从三国的乱世里过来的。真正经历过那凄惨乱世的人,都不会再想要回到那样的动乱世道里。但是……
何其艰难
祭酒和张学监重重地叹了口气。
作为祭酒与张学监两位话题中心的人物,司马慎此刻也很是无奈。
"孤真的不能出宫!"他问着拦在他宫门前的将军,眉头紧蹙。
那将军面容不动,恍似石人,只重复着一句话:"请太子回宫。"
司马慎紧握着双拳,声音嘶哑:"是谁让你来的"
"是阿爷,还是阿祖"
那将军没有回答,仍然只有一句话:"请太子回宫。"
跟在司马慎后头的近侍细觑着司马慎的面色,最后站直身体,上前一步直直逼视那一身铁铠的将军。
似有寒风骤然,直扑人面。
"大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要往哪里去,皆是殿下的自由!宫中诸位陛下娘娘未有明旨,你一介亢氏子,胆敢阻拦太子殿下去处!"
“你可莫要忘了,这宫城,是殿下的家!!”
司马慎听着,眸光动了动,却又沉寂下来。
那亢氏将军只若未闻,直视着前方虚空,看似平常实则强硬:"请太子殿下回宫。"
"你!!"那近侍被气得脸色直白,血珠从裂开的眼角滚滚落下。
竟是被气出了阴灵本相。
那亢氏将军仍旧无知无觉般地稳稳站在原地。
此刻司马慎倒是冷静下来了,他缓缓松开紧握着的拳头。
"所以不是阿爷,也不是阿祖,而是……阿父"司马慎问。
那亢氏将军未有任何反应,只得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请太子殿下回宫。"
但即便如此,一直紧盯着他的司马慎也已经有答案了。
他身体骤然放松,就像绷紧到了极致的弓弦猛然失去了坚持的力量,整个就松垮了下来。
司马慎咧开嘴,笑得无奈。
"果真是阿父。"
他此刻的语气很是平和,就像往日一样,反倒没有了早先时候的恼怒。
但大抵也正是如此,所以他那面上的笑容才平白显出了几分凄楚酸涩。
"殿下……"近侍一时顾不得收敛本相,上前一步,担心地低低唤道。
司马慎回头对他笑,又摇头让他不要太过担心,才重新对那亢氏将军道:"阿父担心我……所以他果真还在查"
那位亢将军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哪怕是那句重复的、单调到刻板的话。
司马慎笑了一阵,才收了面上的笑意。
他木着脸:"那我要去峻阳宫。"
说是这样说的,他却没有往前迈出脚步,而是麻木地盯着那亢氏将军,问:"不会这样也不行吧"
那亢氏将军不答话,却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在侧旁的道路站定。
前行的道路被让了出来,再无遮拦,可司马慎却觉得,这条道路是那样的狭窄,以至于他几乎没有办法往前迈出一步……
没有人催促他,他们都陪着他等。
只要司马慎不动,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动作。
司马慎扯了扯嘴角,终于抬起脚步往前走。
一步一步,他走得很是稳当,但那快速收敛了本相的近侍却是抬手低头,用长袖遮了遮面,擦去什么后才快步追上去。
亢将军也带着麾下将士跟了上去。
直到送着司马慎走入峻阳宫里,他才停下了脚步,领着一众将士从另一条小道离开。
司马慎和身边的近侍都听到了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们脚步顿了一顿,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峻阳宫里很快有宫人迎了过来。
她们跟司马慎屈膝行礼,笑问道:"殿下来了陛下和娘娘正在说着你呢。"
司马慎扯着嘴角笑了笑,仍像往常一样点了点头,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往峻阳宫正殿里走。
正殿里,司马檐和杨氏确实是在等他。见得他来,他们当即就笑了起来。
"阿慎来了快来坐……"
司马慎的脚步停了停,一时站在了原地。
司马檐和杨氏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