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呢!”
“就是,人家孟氏这才是心疼自家的小郎君!你们要想见人,那也容易,这孟氏小郎君入读太学,必是要在洛阳里长住的,日后你们多往城里跑几趟,还愁见不到人?!”
“哈哈,说得倒也是……”
后头的话,孟彰就没有细听了。他的车撵已经顺利通过了城门,一路不停地往城中驶去。
孟氏的车队驶过城门之后,原本正在侧门处查验通行文书的守城官抬眼一看,果然就看见了他部下的兵卒们各自收回来的手。
见到自家长官扫过来的目光,那些兵卒手上动作都是顿了一顿,随后又恢复过来,抬头冲着自家长官笑得讨好。
守城官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也一并收回刚刚同样往某个地方发出信号的手。
连绵宏大的帝城中央,一座宫殿的小门很快打开,有人急急奔了进去。
直到走入宫殿的中央所在,那人才稍稍放慢了脚步。
他一边上手快速整理身上的袍服,一边问迎出来的宫人:“殿下现在可还忙着?”
宫人摇头,低声道:“没有,刚才还问你来呢。”
那人才刚慢下来的脚步再一次加快:“那我这就去见殿下。”
宫人也不阻拦,领着他就往月亮门里走。
一连穿过几个门户后,两人停在了一处侧殿中。
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通传的人便回来领着他往里走。
他们行了礼后就站在堂下,不敢抬头往上看。
“你是说……安阳孟氏的孟彰到洛阳了?”上首有声音传下来。
负责探听这个消息的下仆连忙一个躬身,应道:“是的。就在刚才,那孟氏子的车队入城了。”
上首的人沉默了少顷,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可以暂时放一放了。”
下仆听得,不敢询问缘由,只连忙躬身应声:“喏。”
有人来引他出去,那下仆跟着人就退了出去。
宫殿里空下来后,端坐上首的身影才又有了动静。他将身前的笔墨一推,起身从案后走出,一路走到殿门前方才停下,怔怔抬头望天。
不知过了多久,有宫人轻手轻脚走了过来,将一件披风抖开给他披上。
“殿下,这里风大,还是回殿里坐着吧。”
站在殿门前的少年没有动静,仿似未闻。
宫人面色一阵发苦,却不敢深劝,只能陪着站。
天色渐渐暗沉下去,殿前的少年才低低叹了一声:“你很害怕?”
那宫人身体瑟缩一下,却是不敢回答。
“这本就是孤自己任性,孤不会责难你。但阿母和阿父会……你在怕他们?”
宫人瑟缩一下,却强自稳住身体,略略抬头,只是仍旧不敢直视他,目光只停在少年的下巴处。
“陛下和娘娘威严深重,奴胆子不大……”
少年不说话了,半饷后,他才道:“时候不早了,该去给阿父阿母定省了,走吧。”
宫人略略躬身,等少年先行。
少年抬脚,走过高高的门槛,顺着台阶往下走。
也就是这么一会子的工夫,十多个宫人不知从哪里出来,或是提灯,或是擎伞,跟在少年身侧护持着他。
少年就领着这一众宫人,一路穿过宫门,走过宫道,来到了宫城中央稍稍偏后一些的宫殿。
宫殿上方有匾额高悬——峻阳殿。
守在峻阳殿外的宫人见得被簇拥而来的少年,俱各躬身见礼:“拜见慎殿下。”
司马慎点点头,同时停下脚步,问宫人道:“阿父阿母这会儿可有空闲?”
宫人面上堆满了笑容,躬身回答道:“陛下和娘娘正在里头等着殿下呢!”
司马慎便往里走。
晋武帝司马檐正和皇后杨氏坐在席上,一人拿着一幅画卷细看,果真都在等着他呢。
司马慎抬脚走过宫门,往殿内走。
“儿拜见阿父、阿母。”
司马檐和杨氏各自放下手上的画卷,杨氏更亲自站起去将司马慎扶起来。
“你这孩子,说了你多少次了,你身体不好,不需要太在意那些礼节,快过来坐!”
司马慎有些无奈,却也只能笑:“阿母,儿还未给你们问安呢。”
杨氏笑着安抚他:“好好好,我和你阿父都知道你是来给我们问安的,我儿真是孝顺……”
她一面说着,一面向司马檐使眼色。
司马檐连忙也道:“安,我与你阿母都安,快过来坐,莫要在那里站着了。”
司马慎更是无奈。
只是还不等他多说些什么,旁边扶着他的杨氏手稍稍用力,当即就将他推到了司马檐身前空着的位置前。
司马檐抬手抚上司马慎的脑袋,也按住了他。
“我儿,你过来时候,还未用过膳食吧?可有饿了?”他问话是时候,目光也往旁边看。
已然很习惯的宫人鱼贯而入,将三人前面的席案清去,摆上满满当当的膳食。
杨氏也不等其他宫人服侍,自己拿着筷子象征性地给司马檐和自己夹了一筷子的菜,然后就像是被解放了似的,运筷如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