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对自己的质疑……可是真的没有屈辱。他原本以为会有的。哪怕他是争强好胜觉得萧意能做的事情凭什么他不能,也至少应该有一些屈辱的。
他不理解,于是抬起头寻找答案。雨好像隔着窗户打湿了江声,让他湿润地往下坠。清透纯洁的面孔,像是经受不正当洗礼的月亮,浸泡在洇着粉色的水池里,有怪异的颜色在上涌。眼睛迷蒙着注视他,一点呼吸急促紧凑,声音带一点愉快的闷哼。
秦安痴怔地看着江声,无法呼吸。好奇心得到满足,感到一种奇妙的满足和升华。
而电话那头秦宴不耐烦又警惕的声音在不断传来。
“你在听吗秦安!”
“喂?秦安?……你那边是怎么了?什么声音?”
秦安的呼吸幅度过大,胸口几乎把衬衫撑起来。
好热,好奇怪,好……开心。
秦安感觉这一切的进行都很不得体,也并不合理,更和他一直以来确定的关系形成扭曲的割裂。
但是那一瞬间他没有太多思考,在肾上腺素的驱使下他还是做了。
江声看着他,没有拒绝。
可是不拒绝又能代表什么呢,江声本身就不是一个多么擅长拒绝的人。
他没有意识到江声的驯化,江声在让他变得越来越急切,而他热锅蚂蚁上跳脚的样子反而会得到江声温柔的安抚,于是演变成一种情绪上的回馈。仿佛只要得到他的允许,什么都是可以做的,他允许秦安触碰他的界限,在一步步放宽所谓朋友的限制。
秦安的脑袋磕碰到一层冰凉的物体,而后猛地回过神。
他以为他还在电梯里,可现在他竟已然坐在了车上。他走动了吗,淋过雨了吗,他和萧意说了什么?竟然一头雾水。
窗外是流动的雨丝和连成片的风景,秦安能从反光中看到自己的脸孔,那张脸上是完全恍惚,又带着一点赧然期待的表情。
秦安盯着看了许久,竟然别扭到忍不住躲避反光中自己的视线。
回去处理秦家的事情,听秦宴说好像有点棘手。这样的话就麻烦了,秦安会有一段时间没有办法陪在江声的身边。
他摩挲着手机,光亮扑到他脸上,脸孔被映出深邃的轮廓。
可是他怎么能不知道江声的消息啊。
找个人?
要长得赏心悦目,要忠诚。还要细心,耐心,温柔。
很快秦安就有了人选。
他拨出电话。
“嘀嘀——”
江声听到门铃响起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会是谁了。
当然,是谁都不重要。
他现在真的好烦!
从这里回到b城没有直达飞机,有七个小时的中转时间。对于江声来说,也只是背台词的时间、被顾清晖考核的时间变得更久了一点。这当然更好,因为江声听顾清晖详细介绍过b城的特效拍摄基地,在绿幕布景下,江声的发挥余地会更加紧缩,场景能够很迅速地将人代入到一个情景,对入戏当然有着不可磨灭的帮助。绿幕对新手而言是又一重难关,所以台词必须记得滚瓜烂熟才行。
江声两眼空空地按下手边的按钮。门锁咔嚓地打开,门外的人握住门把手,推门而入。
江声对来人没有兴趣,他手里捏着笔杆,烦恼地趴在桌面,把银色的头发绕地乱七八糟毛毛躁躁。
“他走了吗?”
萧意温和的声音响起。
“走了,你没看到?就和你前后脚。”江声说完,扔开笔颇有些无语地耷拉眼皮睨他一眼,“不要太像小三了好不好啊……萧意……”
声音拉得很长,又眨眨眼睛笑了下。
“还是说你真的没有当够。”
面对江声有些恶意的、声音轻轻压低的讥讽,萧意内心实在没有什么压力。
他反手合上门,发出轻微的响声,轻声说,“这样评价我,多少还是让我有些难过,阿声。”
幽暗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愈发使得那张温和的脸孔有了些阴暗感。
江声可看不出他有多难过,反倒有些愉快是真的。
萧意在看江声灯光下的侧脸。
他不是和秦安一样的蠢货,眼睁睁看着江声在面前异样的表情都一无所知。只是浅浅打量一眼,萧意就不无遗憾地察觉到。
他被人抢先了。
但是不算很意外。
秦安哪怕是个傻子,是同人文里愚蠢到妻子出轨都整天傻乐的丈夫,也会从他找江声的频率中察觉不对。
萧意想起一个久远的夜晚。
昏暗的灯光,洁白的床品,江声喘息带着酒味,胡乱地握着他的手,喊着沈暮洵的名字。他乱糟糟的黑发湿黏贴在脸上,满脸通红,在他茫然,可怜又带一点排斥的表情中,萧意抚摸着他的脸,从脖颈摸到心脏的时候说。
“看到他那样抱着你的时候,对你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我每一次都在想……会是什么感觉。”
江声在剧烈的颠簸中偶尔清醒,会用紊乱又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在等沈暮洵。”
“你是谁?”
“不要这样……”
当然,他这样意志力不坚的人,很快会迷失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