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今天我寄给你老鼠尸体,明天就敢把死人尸体寄给你!你再和师兄在一起一天,明天科大实验室福尔马林就泡着你。你他妈的和师兄在一起就应该做好这个觉悟,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吗?”
“我知道啊。”楚熄歇斯底里地回以大吼,“我他妈知道!”
空气中只剩下粗喘。
“看不爽我?”
楚熄歪了下脑袋,咧开嘴笑。
所有人都讨厌他,楚熄也没什么所谓。哪怕所有人都围着楚熄要他明天去死,楚熄也会嬉皮笑脸地说你他妈先死。
讨厌他就讨厌他。
可是楚熄想要他和江声的恋爱得到祝福、得到承认。他不能忍受所有对这段关系的贬低和诋毁。
他一拳用力砸下去,劲风拂过面门,秦宴瞳孔收缩用手格挡着用力闭眼。
“砰!”
然而楚熄的拳头却砸到他的耳边。那瞬间耳膜都猛地炸了一下。
秦宴用力蜷缩着,掐得掌心都是指甲印的手才略微松开,喘着气抬起头。
楚熄那双绿眼睛被压暗到极致,他抬起手,指骨上开始渗血。嘴角有着微笑,整个人透露出一种疯劲儿。
“觉得我不配和江声在一起?”
他哈哈大笑,绿色眼睛窜起黑色的火焰。他兴奋至极,开朗至极,他用着几乎要掐死秦宴的力度攥着他的脖子,说。
“我不会和江声分手的,绝对不会!”
“江声要是要和你分手——”
“把他关起来。”楚熄几乎不假思索,他喘着气,咧开嘴,虎牙尖利,“能关多久关多久。他要什么我都能给他带来,哪怕是男人我都能踹到他的床上去。”
眼眶很红,眼球布满红血丝。
“就是、不能分手。”
秦宴扯着嘴角,那种嘲讽的表情,几乎一瞬间就让楚熄暴怒起来。
“祝福我和江声。”
他脖颈青筋跳动着。
“祝我们百年好合,祝我们永远在一起,祝我们死了都合葬。快点说,现在!”
秦宴用力掰着他的手,奋力挣扎,一张脸都快要憋成紫红色,年轻的一张脸上有着止不住的恶意,口鼻都在流血,他却笑着。用力喘气,用力呼吸,用力掰着楚熄的手。
“疯、子。”
楚熄在做如此恐怖的事情,一双眼睛却显得极其空洞。
“听说成年男人窒息只需要七八分钟,死亡却要很久。”
他歪了下脑袋,眼睛弯起来,嘴唇翘起来。虎牙尖锐的轮廓线让人觉得阴森。
“我时间多到爆,我一天到晚闲死了。我有时间陪你玩。”
“秦、宴。”
他音调往上扬。
“说不说?”
要和江声在一起。
就是要和江声在一起。
把他叼进狗窝里,江声要什么他就能给什么。江声要出轨多少次他都可以装不知道,江声要找几个小三他都可以接受,只要江声乐意,他甚至可以帮着江声一起选。
呼吸,深呼吸。
耳孔钻着蜂群,楚熄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对待江声,看着江声的时候,楚熄感觉真的,从头到尾被无力笼罩。他连骨头直不起来,他是地上的灰烬,他是烂掉的枝叶。
嫉妒吗,当然嫉妒。
憎恶吗,当然憎恶。
他当然会忍不住怀疑,谁又能给江声全身心的信任?
可江声只要把他的怀疑落实,楚熄不就能放心了吗。
他甚至疯魔到希望江声告诉他,没错,他和谁有了什么。
楚熄就不会再疑神疑鬼,再也不会沉淀在这样的无能为力的情绪中无法脱身。他对江声的怀疑,对自己怀疑的愧疚和失望,恐惧现在他的不正常被江声发现的忌惮,就会完全转变成对情敌的憎恨。他的负面情绪有了宣泄点,无论如何都比现在痛快。
他有的只是这个名分,他要的只是这个名分。
为什么得不到祝福。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无法和江声走下去。
为什么……连他自己也在这么觉得。
他发着狠,松开手。
秦宴猛地呼吸到新鲜空气,口鼻火烧火燎,用疯狂的目光注视他。而楚熄低着头在笑,一颗又一颗眼泪,从他俊俏的脸颊滑下去,砸落在地面。
暗红色的地毯晕开痕迹。
他额角青筋暴起,呼吸急促,绿眸之中什么情绪也没有。
温暖的灯光照在他的背上,铺下的影子高大而阴沉。摆放在角落的鲜花在盛放中凋零,轻飘飘地落下一枚花瓣。
江声把花瓣捡起来迅速塞进严落白的后脖领子里。
“江声!!”
正在给江声收拾行李的严落白回过头,表情阴沉。
江声把手里的小盒子塞给他,严落白愣了下。
“这段时间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感谢你的照顾。”落地灯温柔的灯光下,江声蹲在地上支着脸,抬着眼皮,眼睛黑澄澄的,“这是给你的告别礼物。”
严落白一顿。
一直以来他对江声的态度是不是都太凶了。
他其实应该收敛些。江声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