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淌。
当时楚漆还在他身边, 萧意也算他的朋友。
楚漆帮他的办法是陪他一起背, 萧意帮他的办法是在江声睡觉很熟的时候在耳边“念经”。被江声发现,他就会说:“我听说这样能直接让知识进入潜意识。”
真的假的不知道, 反正每次耳朵都会被萧意呼出来的气搔得好痒。
还有江明潮。
这个家伙最奇怪,看江声背得痛苦,就说是课本出得不好,等以后他就给教育局打电话让修订。
搞得江声莫名其妙。
等他能有权利让教育局修课本的时候,他早就毕业了好不好!根本就是在画大饼,大大病病的。
记忆在脑海中晃过一瞬间,江声嘴里的糖酸甜,酸得他眼睛忍不住眯了下,转头看到许镜危听完,只是吊着眉梢笑。
男生金色的头发潦草,柳叶眼轮廓很好,风流飒爽微微上扬,本来该是有点飞扬跋扈的意味,他却让自己显得没什么攻击性。
江声想起他和楚熄是差不多的年纪,比楚熄大一点。大四的学生,今年就该毕业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到处打散工,而没有找一个专业对口的实习。
不过当初江声也没找,所以他感觉自己没什么资格问。
“都说了我很重视这份工作的,哥。”许镜危这么说。
卜绘在后面斜斜咬着烟,笑了声,戾气感很轻地浮上他的脸。
江声还真是好贿赂。
一点贴心的话,几个蛋糕几块糖,就让他觉得许镜危是个好人。
或许有点疑心。
但是他就是笨,身边的人被他支配得多了,他就觉得全天下没什么东西能对他造成威胁。自大自负自夸,江声一向很擅长。
他跟在江声后面,掀着眼皮眼睁睁看着红色数字跳过了自己的楼层也没知会,只是懒洋洋地说,“你这张脸做助理多亏,靠脸混个饭吃,比你现在赚得多。”
他字眼和话音顿点咬得很怪。
江声乍一听他的话,还以为他在暗讽许镜危做助理,不如去做会所男模小白脸。
但又一想,卜绘和许镜危哪有什么仇怨,现在都不过才见第二面。
又又一想,又觉得卜绘做什么都不奇怪。他怪得很,第一次和江声见面就敢隔岸观火顺便添一把火。
电梯抵达楼层,许镜危刚用房卡推开门。
他金色的脑袋低下来,没有搭理卜绘,只是说:“哥,酒店这种地方安保做不到十全十美,你应该也知道有不少私生粉潜入酒店恐吓艺人的新闻。”
“咔哒——”
门一打开,卜绘就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暖香。
是许镜危说的,他给江声点的助眠熏香。
江声跟着进去探脑袋。房间整洁开阔,窗户格外大,为求隐私性安装的是单向玻璃。
他说:“这里还有花,你放的吗?”
垃圾桶里是被修剪的枝叶。窄口玻璃瓶里一簇红玫瑰,和香槟玫瑰、尤加利叶相配,高低错落,水淋淋的好看。
卜绘看着冷笑,什么品位。
江声却好像挺喜欢的,伸手拨了拨。
太容易被贿赂了,江声。
“我想哥看到心情应该会好些。”许镜危把江声的行李推到角落,继续刚刚的话题,“我已经问过了严经纪,得到他的同意。哥在这边拍综艺的几天,我会和哥住在一起。哥放心,我学过散打,经常健身,严经纪招我来本来也能把我当保镖用。”
江声看一眼他。
许镜危的身材确实很好,他身高和楚漆相仿,身材其实也很像。双开门大胸肌,只是骨架没有楚漆宽阔。
卜绘眯起眼,阴沉地压着眉头。
江声想想:“……可是?”
许镜危又道:“我睡在沙发上,离哥很远,不会打扰哥休息。”
江声有些发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卜绘又说,“你说到底根本不知根知底,严落白怎么可能同意你和江声住在一起。”
江声听完又觉得很有道理,“我打电话问——”
“我帮他看着。”卜绘拧着眉毛,“江声,我也住你这里。”
江声:“啊???”
空气寂静两秒。
卜绘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真奇怪,他有什么道理说这个,前一句话还是逻辑,后一句话就带了私心。
到现在卜绘都还无可避免地在被一种罪恶感,愧疚感折磨着,更可怕的是他已经无法坦率地用“我是为了林回”来遮掩什么。
越是无法遮掩,越是反感于暴露被人发现。想藏得深一点,不知道这种事情就是刺。刺能扎穿皮肉骨头透出来,遮掩不住。
他的眼睛看向江声。
许镜危看着他,半晌无奈地耸了下肩膀,“这样很奇怪,卜先生。我是哥的助理,你是他的谁?”
江声脑袋都要宕机了。他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但现在脑袋还是重重的,一双眼睛左看右看,茫然道:“就是啊,你和我住一起好奇怪。”
卜绘把烟从嘴边拿下来。
有纹身的那只手,骨骼凸起让黑色的线条有了波折,向来被粉丝吹捧得十分性感,江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