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把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立刻江声就听到沈暮洵恼怒的叫声,紧跟着他放在萧意口袋里的手就被撕扯了出来。握住他的手替换成了一只更温暖的手,手指上戴着的戒指也烙印了主人的体温,沈暮洵紧紧牵着江声的手,“萧意!你适可而止!”
江声:“呃……”
本来想劝劝的。
算了你们打吧,打着打着忘了捉奸岂不是妙事。
他有点不道德地带着羞愧感这样想。
沈暮洵牵着江声的手,萧意却抚着江声的肩膀。他关切的视线温柔又潮湿,像是夏季温热的雨水,“是受到惊吓所以觉得不太舒服,才洗冷水澡的吗?”
江声能说什么:“呃啊……大概。”
“大概?”萧意微笑。
沈暮洵也拧着眉毛,抓着江声的手更紧了些,“大概是什么意思?”
江声一步步往后退,手下意识抓住浴室的门。眼看着沈暮洵的视线也被引了过去,江声立刻又放开手,“我——”
他在慌乱中忽然看到了后面的卜绘。
白毛男挑高眉毛怜悯地看着他,似乎对深陷修罗场的江声致以同情。然后他叹气,一手比成刀在脖子上划了两下,然后歪头表演嗝屁。
江声领略到了他的意思,恍然大悟!
他顿时在沈暮洵的手警觉地握住浴室门把手之前,虚弱地靠在墙上,虚虚抓着萧意的手,“……我好像有点头晕,萧意,呜呜。我有点难受。”
我生病了。
和生病的人计较你们是有多不讲道理啊。
沈暮洵面无表情,红色耳钉闪烁着光芒,“我不是离你更近吗?”
但是你不会懂我的意思啊。
抱歉了沈暮洵,萧意现在更有用一点!
萧意又一次战胜沈暮洵,江声猜到他真的会很爽。他作为替身从来都活在沈暮洵的阴影下,什么时候江声在沈暮洵面前选择过他。
他果然很上道地握住江声的手,靠更近让江声的额头好抵在他的肩膀,放低声音温声笑,“好可怜,阿声。”
沈暮洵在后面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江声头皮发麻,冷汗从后背滑下。沈暮洵和萧意都离他很近,也就是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距离,他闻到很沉稳温和的木质香,也闻到了馥郁尖锐充满攻击性的花香调,两种香水在对冲打架,打得凶得很。
萧意又问,“我泡了一点花茶,喝一点吗?”
江声求之不得!他道:“好,我们下——”去喝吧!赶紧把房间空出来让楚熄走啊。
太好了,萧意你人真的很好,卜绘你人也真的很好!我收回之前对你的所有攻讦并向全天下澄清——
卜绘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那里是什么?”
江声猛地抬起头,看到卜绘的手指向阳台前的窗帘露出来的一片衣角。
江声抓着萧意肩膀的手收紧了下。
好好好。
哼哼哼。
原来你是装模作样背刺我。
但还好我早有准备!
江声故技重施忍着尴尬和头皮发麻,小心翼翼把脑袋磕在萧意的肩膀上,湿漉漉的头发把他的衣服打湿也毫不愧疚,只知道喃喃地说,“头好疼头好疼头好疼头好疼。”
念经,念经,我念念念。
江声都为了这点不值一提的小事装病了。萧意还能追究什么?
他努力遮掩的样子也很辛苦。
让人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忍得下心去为难他,难道真的撕破他努力遮掩的一切叫他难堪才能痛快吗?
那是沈暮洵才会做的事情,因为他野蛮,无礼,不在乎江声的心情。
他萧意并不是这样的人。
萧意望着很虚弱又很紧张、看起来又无害又无辜的江声微微笑起来,手指很轻地拂过他柔软湿润的头发。江声侧着头颅,耳根红红,嘴唇紧抿,紧张的表情其实一览无余。
再给楚熄一个机会好了。
“哗——”
窗帘却骤然被人拉开。
江声抬起头,看到银白色头发的青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越过他们站在了阳台边。手拉开了那片衣角旁边的另一扇窗帘。
江声:“你干什么!”
卜绘:“这么紧张,搞得我真的以为有什么呢。白兴奋一场。”
他抓起角落的一团衣服,“这就是你千辛万苦还要向萧意出卖色相隐藏的那个男人吗?”
江声:“……”谁出卖色相了,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他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卜绘不予理会,他微微低下头。银白色的头发垂落在他锐利又倦懒的眉眼,轻轻嗅了一下,顿了顿,又埋头闻了闻,挺拔的鼻尖几乎挨到衣服。
江声愕然:“……你又在干什么?”
卜绘抬起头,耳钉闪烁的光芒让江声有些恍惚。
他有着尖锐线条刺青的手把衣服随手扔进一旁的脏衣篓,“甚至是你自己的衣服。”
江声:“……你是狗吗,这都能闻出来。”
卜绘挑高眉眼,目光瞥向衣篓里的几件衣服,狼一样的凶戾感在那种带着轻嘲意味的微笑中显得更加散漫。
一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