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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做这是坏小孩的另一个玩笑。

一个开大了的,会让他刺痛,让他伤心,让他茫然到空洞的玩笑。

楚漆不想打破现在的关系。

打破之后,面对的局面比现在更加难堪。

因为那其实就是胁迫江声做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并不是要他在楚熄和他之间做选择,而是在继续这一段扭曲的朋友关系和彻底决裂之间做选择。

楚漆的手扶到江声的后颈,捂住他的耳朵。

世界安静了下来。

“我要怎么办。”他低下眼,江声几乎错觉他黑色的睫毛上有一瞬间的湿润。

他听不到楚漆的声音,判断不了他的口型。像过往一次又一次,楚漆在暴风雨夹着雷声的夜晚捂着他的耳朵那样,让他感知到温暖的安静。

他徒劳地拉着他的手,徒劳地感受楚漆的痛苦,徒劳地听楚漆说。

“不要和他在一起……”

他听不到。

江声皱着眉毛,试图扯开楚漆的手,但是没用,楚漆的力气比他大得多了。他只能这样茫然地看着他,见到楚漆自欺欺人地笑了下。

“我真的会受不了。”楚漆呢喃说,“声声,我求你。”

江声听不到,但他看懂楚漆念了他的名字。

是说给他听的话,为什么又不让他听?

江声对这样的无力有些泄气,他问,“你在说什么啊……?”

片刻,楚漆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世界的噪音再次回归耳膜。江声听到车辆驶过溅起的水声,旁桌的议论声,脚步声,唯独没有听到楚漆的声音。

窗外有什么动静。

他扭过头,看到楚熄站在外面,背后是流淌着的车流。他的身影显得尤其颀长挺拔。手插在口袋里,兜帽盖在头上,雨淅淅沥沥地砸在他的身上,他不避不躲。外套敞开,毛衣还带着水痕和几片散落的叶子。

圣诞将至的红色、金色的装潢都没能让他看起来喜气一点。

楚熄看到他就笑。

他手里拿着刚刚被江声弄到脸上的花瓣,放在唇上吻了下,眯着的眼睛眨了眨。

江声没等反应,他的头立刻被一只滚烫的手扳正。

楚漆的脸上表情很深邃,阴影覆下,他的吻也轻飘飘地印在江声的眉间。

眉间的吻是纯洁的祝福吗?

江声感觉他的嘴唇温热,有些颤抖。可是仔细地感受,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江声不知道楚熄有没有在看,又是什么心情。他的脸被楚漆按住,不准他扭过头,连余光都被挡住。

这一次,楚漆吻他额头吻了很久。

在淅沥的雨声里,江声感受他的痛苦,也感受了很久。

时间像玻璃上的水痕一样流淌。

江声捂着他的手背,沉默地垂着眼睛。

第092章 礼物就礼物之

楚漆拥有一切正统继承人必备的素养, 礼貌、大度,有涵养。

和他相反的是楚熄。

刁钻、记仇,没教养,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一个穷贱种, 一个失败品。

所有人都这么说。

街风吹过楚熄的头发, 他注视自己在玻璃窗映下的影子,落在楚漆的面孔上交叠。

“江声和楚漆可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他们还说, “别看江声现在看起来谈很多恋爱哦。等他玩累了收心, 楚漆就是熬到头了。”

车水马龙的喧闹中, 风声雨声中,楚熄和楚漆对视着,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又回荡起这种声音。

他眯着眼扯开嘴角笑了,手放在耳朵上用力拍了拍,要把这种垃圾话全都从脑子里倒出去。

是啊,这世界上所有好的,闪耀的, 充满荣光的都属于楚漆。

为什么呢凭什么呢。

他如果非要抢过来呢。

他就是不甘心, 不相信,就是嫉妒怨恨就是不服气呢。

十七年很了不起吗。他本来也可以拥有和江声的十七年。

要不是这十七年, 玩玩都轮不到他!现在轮到了,不偷着乐就算了,在这里痛苦给谁看?享受太久了,稍微不爽点都是天大的事情了是不是。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平庸至极的人, 怎么配江声全心全意的喜欢, 怎么敢用友情绑架江声让他脱离不开。

楚熄看着自己送给江声的花,也看江声放在桌子上紧握的手, 看他凸起泛白的骨节,浓墨一样的黑色头发。

站在江声身边的楚漆就像是白纸上扎眼的墨点。

他要是真的喜欢江声,就不要让江声感觉到他在痛苦,不要让江声操心他的心情。

楚熄想,他就很乖,他就不这样。他比楚漆好多了。

他靠近一点,口中呼出的白雾很快让玻璃模糊不清。他看不到江声了。两只手按在窗子上,像是渴望橱窗里八音盒的小孩,像是隔着玻璃看家养狗的流浪狗,像是被困在外面的世界进不来。

一切混杂起来的情绪像是把他裹进洋流,耳旁都是水声。他有点眩晕,进而忍不住想笑。他想说什么,但屋里的人听不到。他的情绪他的言语,都像是雨水一样被隔绝在外。

不能进去。

楚熄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