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哀叫,它满嘴都生了溃疡,已经吃不下东西,干瘪的肚皮上,骨头都像要穿刺出来,楚熄平静地签字让它做了安乐。
楚熄想。
可怜的东西,活不长是它的宿命。
可怜的东西,留不住也是他的宿命。
他的生命里,有什么事物是能够被他切实地抓紧、拥有,不会被别人抢走、掠夺的吗?楚熄一度觉得困惑。
后来他不再上去,房顶于是全都是鸟的排泄物,青苔、蘑菇、杂草、虫子,还有泥土,什么都有。
反正没有阳光,精心饲养的植物,小猫小狗。
他看着江声。
江声也看着他。
楚熄追忆那些并不让他愉快的过往的时候,他觉得或许他有点孤独,只是想让江声陪他,只是想让江声选择他。
他的欲望,他的愿望,他的渴望,到头来就是这么简单,又这么地让江声感到为难。
如果他没有回到楚家会不会好一点。
不担上楚漆的弟弟这样的名义会不会好一点?
如果陪伴他意味着要抛下楚漆,江声还会陪他吗?
如果选择他意味着不能选择楚漆,江声还会选择他吗?
楚熄闷在江声的颈窝,眼皮时不时痉挛一下。睫毛翕动着蹭着他的颈子。
江声推着他的胸口,感觉到他沉稳又剧烈的心跳滚烫而有力地烙在他的手心。
“你……”
楚熄说,“我也好讨厌下雨。”
他的声音在江声耳边喃喃,热气传递一阵酥麻的涟漪,几乎盖过了窗外的雨水坠落在地上的声音、打在窗户上的声音、落在树叶上的声音。
全部的吵杂都被楚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