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的喉结上有一颗不看就不起眼、一看就特别起眼的小痣。
然后是被发带束起的头发,瘦薄的下颌线,淡红的薄唇,高挺的鼻梁——
最后,江声与那双平和望着他的丹凤眼对视。
“江江。”他说,“我来接你回家。”
暖风的声音也显得刺耳,吹过室内绿植哗啦啦地作响。
江声忽然觉得房间里是不是有一台隐藏的摄像机,在拍摄这一幕兄弟重逢的场面。周围的人都是沉默的看客,连空气中的微尘都在窥伺他的反应。
但其实江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说过了,他不恨江明潮。
他对江家的报复是应该的,因为江庭之手脚不干净觊觎他母亲的资产害死了她。
江声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也不能怪他,是因为他早料想到这一天却没有做好准备。
但是这也不代表江声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和江明潮相处——更别提,两个人已经决裂过一次了。
江声绞尽脑汁去想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表情,但大脑其实很空。像是喝空了的酸奶瓶,好像还剩点什么,让人想晃两下。
江声想他的表情也许显得很冷酷,否则江明潮为什么会用那样一种带着不安和隐忧的目光看着他,连手都沉默地攥紧泛起白色。
他眨了下眼睛,垂了垂眸,把手里的围巾丢到衣帽架上挂着。脖颈上的创口贴立刻就吸引到江明潮的注意,英俊而瘦削的男人并不言语。
“一进门就说这句话,期待得到我什么回答。”
江声脸上的妆已经洗干净,只剩下发丝带点湿润,软塌塌地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