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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也不觉得奇怪?”

江声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躲开他的视线,心虚得很明显。

严落白眼皮收了收,没什么滋味地笑了下。

江声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后颈的创口贴,总觉得还有些怪异的触感残留在那里。

“整理好了就出发。”严落白又抬眼,他说话的方式向来简练,言简意赅,“我今天很忙,没空和你浪费时间。”

“好好好。”江声鹦鹉学舌似的咕哝两句。

他把外套的拉链拉起来,关掉洗漱间的灯走出去换鞋,扶着门框还是忍不住说,“没空还不是在这里和我浪费这么久,我看你的废话也不比我少。”

严落白也跟出来,目光在他撑着门的手指上撇了一眼,“一个建议,找机会把驾照学了。”

“不。”江声说,“你不是可以开吗?”

“我是经纪人,不是助理。”

“那就找个助理啊。”江声理所当然地说,顺手把门边挂着的钥匙揣进口袋,“今非昔比啦严落白,我的身价应该拥有一个助理!”

“你连机动车驾照都考,还有时间考滑翔伞,考四个轮子的破车有什么难?”

到底没有回应江声的问题——为什么不找个助理?

明明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免去他多数不必要的操劳和没意义的关心,能够让他留存更多精力在工作上,也让江声没必要总应付他的阴阳怪气。

也许是因为这个空间不需要第三个人的闯入,也许因为……别的。

严落白打开门,回头看着还在思考有没有遗漏的江声,口吻平静,隐约泄气似的无奈,“小少爷,劳驾您快些。”

“那不是以前吗?都说今非昔比了。”江声摸了摸口袋,跟上他,回答他的前一句话,“有钱有闲的时候学的东西当然多,我还考了潜水员和登山证。”

江声向来想一出是一出,对于那种一时冲动,他总是有一种热烈的执行欲。

而这一时冲动的劲儿过去,他的行动力也都耗空,所以江声学的大部分技能都没有用武之地,爱好也大多不会有重启第二次的机会。

严落白顿了下,视线垂着扫了眼跟上来的江声,放慢配合他的脚步。

他黑色的碎发随着脚步飞舞着,口吻完全说不上友好,“这么厉害,那你干脆游过去算了。”

江声的口吻却很老实,又诚恳,“你可以让我骑马,比游过去现实多了。”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哪怕不用回头严落白都能想起他的眼睛。

黑色,清澈漂亮,像是月光下的浅水湾。睫毛很长,抬起来那瞬间会像是抹去窗上的雾似的倏然亮起来,好让人相信他对待面前的人永远抱有期待,永远热情、善良且乖顺。

“……”

严落白眼角痉挛了一下,深吸口气。说不上是气江声没搭理他的阴阳怪气,还是好笑他这一本正经的回应。

他这一口气把地下车库的霉味全都吸进了肺里,但心情却又其实并不糟糕。

和江声待在一起的时候,倘若没有别的人或者事情扰乱他的理性,其实严落白总是觉得放松。连这些浪费时间的话、天马行空的无端联想,他竟然也欣然回应。

“等哪天马能看懂红绿灯,不会被路怒司机的喇叭吓到撅蹄子再说。”

江声:“我小时候常见到路上的马。”顿了顿,他显然陷入久远的回忆,“还是骆驼?”

严落白的理性和现实无法让他想到太美好的画面,“感觉会臭。”

“天啊,感觉太准了!严落白。”

严落白:“……所以我说,你还是游过去。”

“别为难我了。”江声说,“还是飞过去合理些。”

严落白不知道想到什么,怔松地出神一瞬。

江声和他们不一样。那种不一样来自于什么,严落白在这个昏暗的地下车库蓦地开始了无端的思考。

他可以居无定所地流浪,可以不被任何一种情感牵绊,就算被短暂的困境关进了牢笼,安居乐业和相濡以沫也不会成为他当下的欲求。

他也许虚假、滥情,自我,但也真挚、善良,清醒。他在很多事情上拥有令人望其项背的天分,也得到了许多爱,但是还不够。不是因为贪心,而是得到的太多,反叫江声更清楚地明白,他还没找到他喜欢的事情。

只是没找到,而不是不存在。

世界这么大,能够尝试的事情这么多,天空、海洋,森林、沙漠,总有什么值得他稍微驻足。江声只是在不断不断地,往前走,每一次扩开一点领地,每一次尝试一点新东西。

严落白在这瞬间体会到一种空谷回荡的春雷,然后淅沥地下了一场小雨,落在他心间。

他好像懂了江声一点点,这一点点让他心脏有些空落落的失速,包裹着人类复杂的情绪——譬如钦羡、遗憾、妒意,又或者带一些无端的猜测:

倘若江声只是市井小民,被柴米油盐和闲言碎语包围,他依然有机会成长为现在的江声吗,还是从天才沦为平庸,从云端跌入尘泥?

无法求证的问题。毕竟人生是一条单行道。

严落白打开车门,看江声坐进副驾驶,乖乖地系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