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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被塞满这个名字。

江声,江声,江声。

江声粗鲁地给他擦脸。

沈暮洵一副“再碰我你就会死”的冷酷样子,但被他弄得东倒西歪的时候,仅仅只是用手撑着床沿,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甚至他的心脏跳得厉害,江声都快听到了。

江声:“你和萧意当然是不一样的,我一直都知道。”

“我没有随意对待你,没打算把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你想想我这几天根本没招惹你,都没和你说过几句话,没惹你生气——”

沈暮洵蓦地打断他,“江声。”

手指骨的伤口渗出血,眼球中都是红血丝,英朗的脸上像是破防。

“你是不是喝了酒就会变成笨蛋。”

沈暮洵呼吸带着喘气,耳旁红宝石耳钉,衬着他愈发有着燃烧起来的热烈。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你明明很了解我!现在还因为不想负责在这里装傻……”

压迫感愈发强烈。

江声安静地望着沈暮洵,漆黑的眼中有着难过。

沈暮洵蓦地顿住,眼珠震颤。

如果江声真的无情,沈暮洵就能真的恨他了。但偏偏江声偶尔让人觉得,他对待你的时候,是有真心的。

有时候江声会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安静。他看着,他心软,可是他无法理解,像是丛林里某种游荡的生灵,与人之间有着天生的隔阂。

为什么明知道一个人很糟糕,还无法割裂这段关系?

为什么明知道糟糕、恶劣的爱只会让人不断坠入深渊,还在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已经和他断去联系这么久,又要违背自己的决定,让自己功亏一篑?

从江声眼中安静的茫然中,沈暮洵解读出这些语句。

他没有答案。

又或者他的答案仍然让他充满困惑的不安。

“算了。”沈暮洵恍惚地轻声说。

他声音沙哑,扯着嘴角笑了声,“你既然都肯浪费时间浪费口舌说这些废话,为什么不可以——”

“——咔嚓。”

江声又听到了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沈暮洵的话音也戛然而止。

为什么不可以。

抱我一下。

沈暮洵额角青筋跳起,醉意令他亢奋,因而演变出强烈的被干扰的愤怒。

他随便抄起床头柜的什么东西向门边砸去,巨响伴随他的怒吼,“滚出去!”

“啊,我吗?”江声指着自己。

他像是终于逮住机会,迅速往前挪。

沈暮洵把他重新拽回床上,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如果真的想为我好,真的想让当初的事情过去,不是就该跟我在一起吗?”

江声愣愣地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沈暮洵说完就立刻抿住了嘴唇。

理智和情感在心头缠斗,大脑爆发尖锐的嘶鸣。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他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他更不该这样说。

可是他根本无法掩饰脱口而出那瞬间的雀跃,和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好像不愿承认的时候,这句话早就被囚禁在了他心里的某个角落,终于得到解脱。

沈暮洵其实知道,就算复合,他也无法心无芥蒂地和江声在一起。

他们已经不是当初的年纪。他势必多疑,怀疑一切。势必内耗,疑神疑鬼。势必更缄默,会把一切疑点埋在心里,可笑可耻地维护岌岌可危的关系。

那是甜蜜的毒药,涂在刀锋上的蜜糖。

那不是他想要的自己。

他知道,全部都知道。

可是沈暮洵无法阻拦自己的意动。

人的悲哀处就在于理智与情感的割裂,每当这个想法萌发,带来的冲击几乎是一场浩大的洪流。

好多年,好多天,好多难熬的时间。

哪怕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沈暮洵都会阻止自己去细数他的想念。他的高傲不允许他回头,他的理智不接受背叛。流淌在笔尖的音符尖利地叫嚣他的恨意。

可他真的恨江声吗。

这一切的痛苦煎熬,属于他一个人的纠结,难耐,都在这顷刻间一扫而空。

全新的轻松的自我似乎被唤醒,像是被海浪冲刷后变得平整的沙地。

不要回头。

不要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

不要忘了他给你的耻辱、印记,那些深刻的恨意。

他一遍遍在心头重复,等到心绪回归暴躁而熟悉的安宁,他终于睁开眼睛,做好了撤回那句话的准备。

可是睁眼后,他第一眼看到他圈着江声手腕的手。江声在看着他。沈暮洵神智又轻易开始崩塌昏聩,他呼吸几乎停滞,心口抓心挠肝似的痒麻,喉结滚动,话语都不由自主地流淌而出。

“我们复合。”

沈暮洵开始责怪喝多的酒水和不清醒的头脑,以此掩盖本不该出现的紧张和细微的窃喜。

他保持冷静而讥诮的表情,以此证明自己绝无私心。

“让我看到你有多坏,多恶心,多令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