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赔的违约金带多少零吗?再不赚钱,你连这样的房子都住不上,只能出去留宿大街喝西北风了!”
江声坐在勉强干净些的沙发上,乌黑眼睫静默垂着,抿着嘴角,闷闷不乐。
经纪人铁青着脸看他,“告诉我,你到底在挑剔些什么?”
江声咕哝,“什么话,不能挑吗?”
他冻得发乌的手把烟嘴送到唇边,没点燃,只咬碎了爆珠,空气中弥漫起葡萄的味道。
一张昳丽的脸五官立体眉眼深邃,神色恹恹,眼底有点乌青,显然已经很久没睡好了。
“破产了你哪来资本挑?!”经纪人气笑了。
江声睫毛抖了一下。
经纪人顿了顿,看到江声这惨样,心里止不住讥诮。
富家少爷落魄了,还不是只能住这样的地方?
他随手脱掉羽绒服劈头盖脸扔给他,冷着脸说,“搞清楚,你已经不是那个富二代,不是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的江声了。”
申请破产后原本会有一些资产保留,只是公司被拿去抵债,不至于过得这么凄惨。
但江声的状况有所不同。
他爸江庭之携款逃跑,有权有势的继兄早就和江家不相往来,平时众星捧月的,到头来只留下江声一个人。
算不算众叛亲离?
想想,他也不过才二十四的年纪,刚大学毕业两年而已。
江声平时对他也算不上多好,两个人认识时间也短暂,上任就劈头盖脸地迎上烂摊子,严落白也很暴躁。
但落到这份上,严落白又觉得他可怜。
江声扯下羽绒服把手缩进去,吐气抬眼,一双点漆般的眸子明亮。
明明是个游戏人间的恶劣少爷,偏偏有这样清澈无害的一双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