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黑人，我不是黑巫师啊！

听到陈封要带上自己，两个人去单挑下面包括强尼帮在内的众多走私帮派。

布兰特并没有任何受到器重和信任的感动，他只觉得自己本就一片漆黑的人生，再度黑暗上了几分。

‘我还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吗？’

布兰特内心对此表示怀疑。

“你不想去？没问题的，我从来都不强迫他人。回家去吧，希望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危！！！

望着陈封那平静的微笑，布兰特忽然感觉死兆星在自己头顶疯狂闪烁。

他原本有些混沌的大脑此刻忽然清醒了起来。

脸上的苦色瞬间化作肃穆，表情坚定无比：“不！我怎么能离你而去呢！我一定会紧紧的跟随在你身边，无论你要做什么么！”

“很好，那就走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

陈封点点头，转身向公路走去，内心则是默默的记上一笔：‘第二次。’

布兰特是少有的、聪明的黑人，但容忍这东西从来都是有限度的。

事不过三，便是陈封的限度。

布兰特不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冥冥中的感应却已经足以令他汗流浃背。

也许是非洲大陆带过来的动物本能、又或者是从奴隶船上遗传下来的祖先基因，他有种直觉。

自己后面要是再惹面前这个男人不开心，怕是他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至于要不要趁机逃跑，布兰特可不敢赌陈封身上背的那把大狙是不是摆设。

……

“你们找到他了吗？你们找到......”

嗖！

躲在掩体后的强尼话还没有说完，便察觉到一道凌厉的风声猛的从身边响起。

车灯的照射下，大片的阴影投射下来，笼罩了他全部的视界，那一個黑色的枪口，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你......”

“见到上帝或者撒旦，代我向他们问声好。”

陈封语气从容，扳机扣动。

砰！

清脆的枪声像是回荡的钟鸣响彻在现场每个人的心头。

强尼的尸体无力倒下，让所有人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

‘他是谁？他从哪里来的？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时间，如此疑问浮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但下一刻，他们的身体就已经凭借本能将手里的枪支举了起来。

哒哒哒哒——

闪耀的枪焰犹如星空上闪烁的烟花，密集的子弹犹如雨幕一般零落向陈封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扣下扳机所带来的激昂情绪占据着每一个人的每一寸神经，直到几秒钟后，他们才松开了紧绷的手指：“Fuck！子弹全部都被浪费了！”

“不，没有浪费。”

一道平静的声音从身后的黑暗中响起，令人毛骨悚然：“至少你们验证了一件事情，子弹，杀不死我。”

砰！

第二道枪声响起，又是一个人影倒下。

“杀了他！杀了......”

砰！

又是一个颅骨炸裂，陈封的身影再度显现在所有人眼中。

他淡定的走到人群中央，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视过去，单手握枪、双臂微展，体态从容不迫：“还有谁想去陪他们，我满足你们。”

‘开枪吗......’

所有人心头都不由浮现这个想法，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有任何的动作。

哪怕是处于陈封身后、理论上完全站在陈封视线死角的人，也完全不敢对那个并不魁梧的身影扣下扳机。

来无影去无踪，形如鬼魅一般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

直到三个人的脑袋都已经爆裂开来，他们都完全没能捕捉到陈封身影的挪动轨迹。

他就像是传说中行走在黑暗中的魔鬼恶魔一样，沉甸甸的压在所有人的心头：“你，你要干什么？”

陈封扭头看向说话那人，微笑一声：“告诉我，你有价值吗？”

......

两公里的距离，对速度百倍强化的陈封来说，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但布兰特花了足足十分钟才赶到现场。

即便以他幼儿园都没有的学历水平，在看到现场的瞬间，还是不由浮现出了一个个用来形容场面惨烈的词语。

以强尼尸体为圆心，半径数十米的地界内，数十具尸体横尸在四面八方，流出的血液将方圆几十米的地界染成了一片血红。

一种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臭味和血液散发出来的铁锈味交织在一起，让布兰特的黑脸都不由白了几分。

他脚下犹豫的走近了一点，然后便听到一个跪在地上的人影口中喃喃自语：“我的价值...我的价值...”

瞬间，布兰特明白了一切。

对于智慧生物而言，形成类似巴甫洛夫反应一样的惯性反射不需要漫长的时间，死亡和恐惧将是最好的催化剂。

‘你有价值吗？’

这句拷问伴随着意味着死亡的枪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神经之上，所有能活下来的人，他们将无时无刻的拷问自己，压榨出自己能活下去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