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义辉开口认输加任务提示揭露了这场踢馆战的胜利,没想要废了尤义辉家伙事的陈封也是松开了手掌后退两步。
他环视一圈,长青武馆中的大部分人此刻甚至还没能从这短促到儿戏一般的比武中挣脱出来:“既然你们已经认输,那我们就此别过。”
“等等!”
握着手腕和胳膊从地上重新站起来的尤义辉没有说话,看过了生死状签字的丘兆柏此刻却站了出来:“这位小兄弟,不知你是哪门哪派。这身横练功夫,江湖上可是闻所未闻啊......”
听出了丘兆柏话里的意思,陈封微微驻足:“你怀疑我在衣服里塞东西了?”
“只是一些疑问罢了。”丘兆柏上前道:“我这位总教头虽然年纪已经有了,但手上功夫还是有的,能正面吃下他一拳的人或许有,但脸色不变,身形不动的,我还从来没见过,我想见识见识。”
“馆主!”听到这话,尤义辉顿时急了。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和陈封直接交手过的武师,他可以保证,自己方才那一拳就是打在陈封身上,而并非是什么器具,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透过衣服传来的热量。
面前这个叫‘吴彦祖’的,绝对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二流子,这家伙打从一进门开始就在掩盖自己的路数!
他的拳脚步伐看似没有任何套路架势,全是野路子,但那一身铜皮铁骨和强大的手上力道,绝对是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有的!
这家伙,他怕不是在钓鱼!
尤义辉张口欲言,却被丘兆柏单手打断。
作为出战武师的尤义辉当然有发言权,但自认为自己将一切看得清楚的丘兆柏却也坚信,面前这個叫‘吴彦祖’的家伙,就是个没练过武的普通人!
没有练过武的普通人如何能有这般的躯干体魄?!定是其中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为馆主,他必须要站出来揭穿一切,否则他长青武馆的名声势必要一坠千里!
陆游的那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放在此处有异曲同工之妙。
即便丘兆柏站在边上已经看得很是清楚,但没有实际体验过,他就始终无法窥见到陈封真正的力量。
武师的常理在陈封身上完全行不通,也让丘兆柏推测出了一个有些正确、却又在关键地方错误的答案。
察觉到身后的教习已经隐隐约约的将门围住,陈封心中一动,想到了个不错的主意,语气佯装外强中干:“你就是馆主?想要验我是真是假?可以,但不能白验,怎么着都要有个彩头!”
丘兆柏面色沉稳“你想要什么彩头?”
“很简单。”陈封开口道:“我们两个打一场,你赢了,我任你处置,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输了,我也不要你砸你武馆招牌,你只要和我走一趟就行。”
“去哪儿?”
“很简单。”陈封咧嘴笑道:“带路去剩下的十八家武馆,帮我敲门,当我踢馆的见证人。”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让一个武馆的馆主带着一个踢馆者去敲开天津剩下十八家武馆的大门,让他看着一个外地人将天津武馆挨个踢上一遍。
对天津武行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还要更让人气愤的羞辱了。
长青武馆败了,最多就是输在天津城内,但要是整个天津武馆败了,那就输到全国去了!
带路的还是个武馆馆主的话,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陈封如此重注下来,即便是那些感觉事不关己的学徒此时也看不下去了:“喂,你这也太过分了点,让我们馆主给你带路,你什么居心?”
“我什么居心?我输了可是要搭上一条命的。”陈封摊手:“我又没有逼着你们赌,赌不起就不要赌啊!”
说完,他看也不看丘兆柏,扭头就向门外走去,顶着一众教习冷笑道:“看什么看,还不把路让开,是输不起吗。”
“你!”望着嚣张无比的陈封,一众教习面色难看,也就在这时,丘兆柏的声音传来:“我和你赌了!”
闻言,陈封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点点回头,望向丘兆柏:“你确定要再比一次?”
“我确定。”丘兆柏一边说着,向边上的手下吩咐了几句,弄了一份新的协议:“来,签字吧。”
和陈封一样,丘兆柏也有自己的心思。
尤义辉输了,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即便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比武开始前没有仔细的检查一下陈封那看似单薄的衣物下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但要说长青武馆完全输了却不尽然。
丘兆柏相信,只要验明陈封使用了一些道具作弊,长青武馆的名誉就可以重新回来,一切都能回到原来,还能用陈封来告诫所有人,踢馆作弊究竟是什么下场。
至于输,他没想过自己能输。
一个手上功夫几乎为零、脚下步伐凌乱不堪、气息吐息一片杂乱,就连腰背姿势都有些偏差的家伙,怎么看都是个和路边贩夫走卒一样的普通人。
除非陈封是话本喜剧中那些修仙之人,否则只有作弊能解释一切,但这世上真有修仙吗?
长枪大炮都轰开了国门,这世上有个屁的修仙人士!